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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慢慢的适应了田乐山不在身边的日子,她夜晚的时间开始看闲书,练习毛笔字,她的心情越来越平静;偶尔想到田一方留下来的笔记本,想着去处理掉它们,只有处理掉它们,自己才能不会老是想起它们,想着里面田一方所有的秘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读田一方的的日记了,她也不想去了解这个男人到底又着怎样的内心;就让这一切随着田一方的死去都消散吧;她想着周末就找人去把里面的家居处理了,同时准备买了一个碎纸机,把田一方的日记都碎掉。
这天杨帆走在下班的路上,最近因为不需要给田乐山准备晚餐,杨帆喜欢在下班的时候走回去;这样不仅可以锻炼身体,也是怕自己一个人回到家中胡思乱想;她边走边看着慢慢升腾起来的人间烟火,她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可爱,感受着风,阳光;觉得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也是不错的。在路过一个转角的时候,邱颜刚好站在那里,她好像是在等待杨帆,看着杨帆出现,她笑盈盈地赢了上去。“小帆,好久不见。”邱颜是那种在人群中让人无法移目的人,她就这样招摇地站在街道上和杨帆打着招呼,无数路人的眼光投来,杨帆显得特别尴尬;她想装作视而不见,绕道而行;但是邱颜已经走到自她的面前,挽着她的手说:“小帆,我们一起吃个饭。”杨帆被邱颜衬得更加朴素了。杨帆退不可退,就只好任邱颜挽着手往前走。
两人并没有说话,就这样杨帆被邱颜挽着手,别扭地走在街道上,“小帆,晚上想吃点什么呢?”走到一条僻静的小路上是,邱颜全然不顾杨帆的沉默,自顾自地问道。“要不我们去吃楚菜,我知道小帆的是楚人,在不远处有一家不错的楚菜馆。”
“我已经不能吃辣了,并且我已经备好了今天的晚餐,准备回家吃。”杨帆拒绝道。
“哦,那我就跟着小帆回去吃。”邱颜并没打算放弃。杨帆没想到一向优雅持重的邱颜会有这么无赖的时候。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如果是关于曼城的事情就不要问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杨帆甩开邱颜的手,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但是我也不想追究了;现在我想和儿子平平静静的生活着。
“那你想不想知道田一方的秘密,我可是知道田一方有一个自己的天地,里面装着的都是他的秘密。”邱颜柔情似水地说着,想当年多少年轻才俊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现在看着她的神态,即使杨帆知道她对自己别有用心,也觉得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人着迷,如果自己是男人也会被迷倒吧。
“我不想知道,田一方已经死了,房子里面他的秘密也就跟着一起消散了。”杨帆继续拒绝道,看来邱颜知道的不少。
“哦,看来小帆已经知道田一方的秘密基地了;只是你不好奇萱萱是谁吗?”邱颜眼中闪耀着狡黠的光芒。
听到此处杨帆停住了脚步,看向邱颜,刚好对上她那双如同星星般闪亮的眼睛;萱萱是谁,杨帆当然想知道,那个让田一方记在笔记本里,被他温柔呼唤的人是谁?
“难道是邱老师不成。”杨帆第六感觉得萱萱就是邱颜
“是猫,是狗?还是我邱颜?小帆要不要猜猜?”邱颜看着杨帆,一双天生含情的眼睛让人无法逼视,杨帆稍稍回避她的眼神,“无论是猫,是狗,还是邱老师,我都没有兴趣;既然是耻辱,又何必把耻辱细细揭开,摆在灯下仔细阅读呢?不如让这些如同这晚风,消失在天地之间。”杨帆把话说完,就大步走开。邱颜对着杨帆在黑色中越走越远的身影喊道:“人的影子不会永远被黑夜掩盖,因为太阳会升起;事实也不会因为你的逃避而消失,因为事情本身已经发生;小帆,做鸵鸟是没有用的,所有的事情只有面对才能解决。”邱颜的声音散落在晚风中,杨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杨帆回到家中,觉得心烦意乱,邱颜的那张脸老是出现在自己眼前,和田一方的脸重叠在一起;她更加的心烦了,想着明天是周末,本来想去海滨陪伴儿子两天,这些事情还是在儿子回来之前处理完更好,就在网上下单了一台碎纸机到老房子那边;然后拨通了田乐山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田乐山显得十分的兴奋,他和自己妈妈说着所见所闻,更加坚定了自己对漫画的坚守;然后告诉杨帆,公司要制作一部全新的动画,要每一个人选择一个人做一个人物动画形象;他选择了主角,大家都觉得他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自己就是要挑战最难的;杨帆听着儿子的描述,肯定着他的选择,觉得少年人真好,可以无拘无束,可以畅想自己的未来;不像自己,未来就是一部已经剧透的连续剧,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挂断电话后,杨帆心烦的情绪得到了舒缓,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就做了饭和炒了两个菜;想着酒柜里面还有新开的酒没有喝完;杨帆自从生了田乐山之后,就很少喝酒;所以开一瓶能喝很长一段时间;她把就开打,酒味扑鼻而来;以往总是和朋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或者去清吧喝点酒;她突然有些怀念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如现在田乐山那般无拘无束,无所畏惧;她一边吃饭,独自饮酒;在这个家,这盏灯下,一个人,没有归路,没有人可以倾诉;她正在很好的诠释着独孤的意义。
一人饮酒容易醉,更可况饮酒的人心中无限悲苦;杨帆不知不觉就喝完了大半瓶的酒;也许是因为长期不喝酒,她的酒量明显减少了;她觉得十分可笑,自从和田一方结婚后,自己的生活就是除了工作就是家庭,她的人生从开始的广阔的狂野走到了一条林荫小道,之前还觉得这条林荫小道树影婆娑,落英缤纷,景致还是不错的;现在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走在一条虚假的小道上,小道两旁其实是砂石瓦砾。她越发觉得自己的人生可爱,越觉得需要酒来开解,于是又打开了一瓶喝了起来;也不知道喝到了什么时候;杨帆渐渐地失去了意识;等到她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床上,她朦胧中看了看床上的床单被褥,还好没有吐脏;然后看了看自己,整整齐齐地穿着睡衣,看来自己酒后还是保存了一丝清明。她用力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走着,她走到餐厅,心里想着该是怎样的一片狼籍;出乎意料的是餐厅整整齐齐,然后她疑惑了,自己是完全没有关于收拾的映像,然后看了看厨房,也是十分干净整洁,好想昨天自己并没有喝醉过酒,但是疼痛的脑袋明确地告诉自己,昨晚喝了不少酒。
杨帆迷迷糊糊,又十分疑惑,脑子里一片混沌,脚下摇摇晃晃,她想着先在沙发上躺一下;等她转向沙发方向的时候,顿时呆住了,邱颜竟然坐在沙发上,披头散发地看着自己;她什么时候来的?杨帆使劲摇了摇头,努力要自己清明起来。
“小帆,醒了?”邱颜歪着头问道,初升的阳光正好照在她右边脸上,美人素颜也是美人。
“你怎么在这里?”杨帆用一种很细微的声音问道,一边问一边走着倒在了沙发了。
“小帆真是能喝呀,一个人喝完两瓶红酒。只是你这样饮酒就像牛嚼牡丹,浪费了。”邱颜继续挖苦。
在杨帆的心中邱颜一向是那种温婉清冷的样子,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不禁让她产生怀疑,和第一次在科室团建时和上次在皖亭湘见时都大相径庭;不过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这些了;邱颜看着杨帆这般模样,觉得现在打趣她实在不妥,遂起身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杨帆手中;杨帆喝了一小杯水,又倒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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