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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成功了，也算是失败了？
林平之皱眉不解。
段思平则是笑着继续道：“我练成了更强的一剑，但我却驾驭不了……”
自己练成的剑，还能驾驭不了？
林平之闻言更加疑惑：“前辈说的，是六脉归一的天龙神剑？”
“那只是六脉神剑的用法而已。”
段思平想要摇摇头，但只移动了毫厘之间，整座剑冢，便微微晃动起来。
仿佛随时要天塌地陷一般。
“武者练剑，从练法上说，要分站剑，走剑和坐剑，而从本质来说，还分内剑和外剑。你也是个剑客，应该比我更懂这一点。”
林平之闻言，点了点头。
所谓外剑，也是江湖中最常见的剑客修行之法。
练剑招，凝剑气，聚剑势，悟剑意，以掌中三尺青锋，斩灭一切。
而内剑，其实也差不多。
只是更注重的剑气和内心的修炼。
打个简单的比方。
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就算是外家剑的典型代表，他的内功修为，其实比起其他绝世境强者，要弱不少，但是剑招的极致辉煌，却使他几乎傲视群雄，远胜过寻常同境界的高手。
段思平则是内家剑的代表。
他修炼剑气，剑招之类的修行，其实很寻常。
但只要剑气足够强横，一招一式，随手施为，也一样可以发挥出惊天动地的威力。
这两者之间，并无绝对的高下之分。
只是看哪一样更适合自己罢了，绝大部分剑客，还是两者同修的，只是能将这两样都做到极致的人，屈指可数。
“我练的，便是内心之剑。在创造出六脉神剑之后，我将六脉归一，再融入了我最初修炼的天心龙虎功，以一身体内真元，铸就了一柄真正的天龙神剑……”
“然而，这条孽龙，它活了……”
“活了？”
林平之眉头皱的更紧。
段思平的话，他大概明白。
此人修炼的是内家剑，这种剑法，威力强横，但却需要浑厚的内力来支撑，同时，也需要无比坚定的内心。
否则，便会走火入魔。
生出心魔来。
就像是外家剑，如果根基不稳，也会挥剑伤到自身。
段思平应该是将六脉神剑，修炼到了一个更高深的境界，把六脉归一的天龙神剑不停地推演，最终领悟到了更强的招数。
但是，他的剑心，却不够稳固。
在这个过程中，导致了心魔滋生，所以才会说，剑化孽龙，活了过来。
想到这里。
林平之抬起头来。
眼眸如电，暗自催动无暇剑心，再往段思平身上望去。
背后那一根直插穹顶的石柱子，渐渐变得透明，石柱上盘绕的天龙，也消失不见，仿佛从来都不存在。
只有一位佝偻着腰的老人，孤独地坐在石台上，画地为牢！
那大山一样的龙剑石柱，就是他用毕生真元凝练出来的最强一剑，也是他的心魔！
“原来如此！若不是我有无暇剑心，只怕也看不透这心魔幻象！”
林平之心中惊叹。
今日的遭遇，若非亲眼所见，他恐怕都想象不到。
武道修炼到这种境界后，竟然如此玄妙高深。
不过，看到段思平的遭遇后，倒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剑客的剑，不管是心剑还是外物，都不能一味的追求强横，而忽略了自身本心。
否则，便会像是段思平这样，反而被自己的剑所控制。
也幸好他现在完美融合了无暇剑心，只要自身的意志坚定，摒除杂念，便永远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前辈谆谆告诫，如醍醐灌顶，晚辈明白了，多谢大宗师。”
思索间，林平之收回目光，朝着段思平拱手致意。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段思平之所以说了这么多，将他的生平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便是在以他自身为镜，告诫林平之，不要重蹈覆辙。
这是一份好意。
在谈笑间，传达出劝导之意。
此人不管是武功还是德行，都无愧于宗师之名了。
“谢就不用了。老朽修行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其他修行内家剑气的人，所以见猎心喜，叫你前来，说了这么一大堆废话，你不嫌我这老头子啰嗦就好了。小友虽然境界还低了一些，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在剑道修行上，颇有天赋，所以多说了一些。”
段思平笑了笑。
也没有去询问林平之的师承，以及他修炼的剑气法门。
到了他这个境界，早已不执着于功法这些了。
两人虽然年纪相差巨大。
但也相谈甚欢。
又闲聊了几句后。
段思平这才正色道：“今日请小友前来，除了闲话之外，也是想当面感谢。我就誉儿这么一个传人，多亏小友这几日提点，才能有所进步。我这个做师父的，也该有所表示才对。”
说着，他艰难地抬起头来，剑冢动荡，岩浆翻涌。
林平之只看到一道目光扫来。
就像是面对一把锋利的剑，周身肌肤，都有一种如针刺的感觉。
武道强者，修行到一定境界之后，便有目击之能。
这也是威势的一种运用。
若是修为不足或是道心不稳的人，被这一道目光看来，便会心生惧意，幻象丛生。
当然，林平之有无暇剑心，意志坚定。
只是略微惊讶之后，便将心中杂念摒弃，目光清明，直面大宗师。
“果然是个可造之材。他若是我段家之人，倒是比誉儿更适合传承我的衣钵……”
大宗师暗自赞叹了一声。
随即道：“老朽一生，从不欠半分人情。你且静气凝神，现在我将六脉神剑修行之精义传授于你，可助小友凝练精纯剑气，使你更进一步，也算报答你对誉儿的提点之恩！”
说完。
林平之便看到他眼中有剑气闪烁，投影出六脉神剑的种种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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