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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东市，一家刚开没多久的会所横占了整个东市几个店铺的位置。
这个会所并没有挂出任何的招牌，然而全长安的人都知道，能进出这个会所的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
这就是李渊现在的“行宫”。
李建成那天说的话，他是尤言在耳。不说别的，单单是自己的皇位没经过几代人就落入了一个女人手中，并在那个时候成为了世界的中心。
想到这里，他就愤愤不平。
“哼，要不是毗沙门一直不肯说那女娃是谁……”
香烟有点烫手，赶紧放在烟盔缸。
抬头往外面看去，这是李建成设计的。四层的结构全都是由实木而造，他现在所坐的楼顶全都掏空了，只有几根主力柱立着。坐在这里俯视着整个长安，这才是高人一等的感觉。
“那个梦说得都是真的吗？”
李渊到现在还是怀疑李建成所说的事，不是因为遥不可及，而是太荒唐，太荒谬了。
“我堂堂大唐会沦落到任人宰割？”想起他说的那个叫“五代十国”的时期，再想想从他口中说出“两脚羊”这个名词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李渊虽然老了，却仍觉得血在燃烧。
“不，我绝不允许唐人被当羊一样任人鱼肉。”双手紧握的拳头，指节已经发白。
这个时候，楼梯里传来急速又短暂的脚步声。
李渊一听，就知道是那几个小家伙又溜出来，到他这里打秋风了。
人未到，声音先至。
“爷爷，爷爷，你快下令把哥哥打一顿。他欺负我了，他欺负你宝贝孙女了。”
声音清且脆还带着些许的尖锐，一听就是个小女孩发出的。
只见一个身穿学武之人劲装，头扎两个小元宝似的发髻，身材短小但却异常灵活的小女孩箭一般扑在躺在摇椅上李渊的怀里。
小女孩身后还跟着几个同一装束但年纪不一的小孩子。
“哎哟，小婉顺呀，你可把爷爷压坏了。”
抱着小女孩，李渊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才是他该享受的日子呀，要不是太子给自己这样的建议，现在在朝堂上头痛的人就是自己咯。
“皇爷爷好。”
小女孩身后的孩子们齐声向李渊问好。
“好好好，都好。来来，都坐。”
李渊抱着小婉顺，吩咐下人们给这群宝贝们准备好他们爱吃的零食。
怀里的小婉顺率先抓起了第一个东西，就往李渊嘴里塞。还奶声奶气地说道：“爷爷，娘亲说了，要吃东西就当先给长辈吃……嗯，来，张开口，婉顺喂爷爷吃。”
“哎哟，小婉顺还真聪明呢。你娘亲可没教你呀，皇爷爷吃东西得有人先试的呀。”
“嗯？”小婉顺这才转过头，用眼神向小伙伴们询问。
小伙伴们也不懂，纷纷摇头。
李渊身后的老太监这时才轻声地跟小婉顺说道：“公主殿下，这是宫里的规矩，就是为了防止……”
李渊挥手制止了老太监的解释，小孩子嘛，没必要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
他主动地把嘴伸到小婉顺的手边，一口把她手里的一块蛋糕吃下了。还不忘连小女孩的手指也含在嘴里。
“啊？爷爷你吃掉我的手啦。”
小婉顺这时候才注意到，爷爷把自己的手指也吃掉了。
李渊松开口，并把她的小手拿出来，用桌上的锦布抹了抹，玩笑般向她说道：“哪呢，你看就不是你的小手吗？”
“咦……”小女孩被爷爷捉弄了还不自知。
身后的小孩子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太监也笑了，他从没见过太上皇露出这样纯真的笑容。这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该有的笑容就从来没有出现过在眼前这个老人的脸上。
“还是太子殿下的功劳呀。”老太监也是服侍了李渊半辈子了，都已经打算跟着太上皇一起进坟墓的老人了。只有李建成提出了这个主意的时候，他才陪着太上皇收拾了几件常穿的衣服就这样出宫了。
小婉顺是李建成的第二女，现在只有四岁的小女孩已经跟着几个哥哥舞刀弄枪的，一点都没学到太子的大公主那般文静。不过也就是这样的小家伙才能每天哄得李渊开怀大笑，这样的情景是怎么看也看不厌。
看到小婉顺跟他皇爷爷告状的样子，李渊身边的老人们都开心了。
“爷爷，你要打乾承哥哥pp吗？他可坏了，昨天还抢了我的小蛋糕。还跟我做鬼脸，他不说我也知道，那就叫鬼脸……姐姐说过的……”
“还有还有，青雀哥哥总是被姐姐说是不学巫术。可是姐姐也没学过巫术呀，婉顺也想学巫术，听说可以把小鸡小鸭都养起来呢……”
“还有就是……嗯……我小声地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着就在李渊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
李渊更是笑得房顶都震了，这小家伙真的不是一般的可爱。
“嗯……那咱们小婉顺现在已经长大咯……”
“嗯，娘亲也这么说呢，说小婉顺两天没尿床就是长大了。”
说完，小婉顺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用两只小手捂住嘴巴。
小孩们这个时候也发现了婉顺的小秘密了，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小婉顺这个时候已经急得眼泪都出来，挣扎着从李渊怀里站起来，指着他们怒道：“不准笑，娘亲说的，小孩子尿床是很正常的事。我现在命令你们不准笑。”
小孩子哪会听她的命令，还是笑得乐不可支。几个调皮的还不忘逗着小婉顺。
“咦……羞羞，我都已经十天没尿床了呢，我都没说给皇爷爷听。”
“……”
“……”
“哈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爆笑。
这个倒霉的家伙就是李世民现在最小的皇子李治，跟小婉顺同岁。一直都想与她掰手腕的，但又处处都没胜利过的存在。
李渊也不是第一天注意到这个小家伙了，这就是毗沙门说的把那女人引入宫里的家伙？
现在看上去，也只是个平常的孩子罢了。
算了，不跟他计较。
大手一挥，让太监们上正餐，好让这帮小家伙试试今天厨房里弄出来的新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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