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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是认真的。
而陪在他身边的尉迟恭总感觉这老混蛋是另有所图。
两人这个时候已经全身披挂，背上都两只链锤，马上挂着马槊、长戟。威风凛凛地站在近卫军军营前。
军营的守卫对这两个穿得像移动堡垒般的壮汉提高了警惕，特意留下一队人在这里看护着。旁边长长来报名的老府兵指着两人小声地议论着。
此时，李承宗一身短打练功服，骑着小白马迎出来营门。
“两位国公这是……”
拱了拱手，语气没有一点敬意。
“咱们是来报仇的，私仇。”
末了，程咬金很聪明地把这次闹场定性为私仇。这样可以避免皇帝的难堪，嗯，他就是这样一个老机灵。不由得，他给自己点了个赞。
在御书房里他们就商量好了，这次由头就是来报私仇的，然后利用这个机会，查探一下近卫军的虚实。
毕竟现在的李建成已经是独立于朝堂之外了，连兵部都管不了的军队怎么能让李世民放心？
“宿国公是找我爹报仇？”
李承宗当时是在玄武门的，亲眼看到爹爹一声吼就把两个名将给吼下马的。
尉迟恭点了点头，手从马后一捞，把马槊抓在手中，插在地上。
“玄武门一仗，打得憋屈。敬德胸中恶气不出，吃不下饭。”
人狠话不多，说的就是这样的汉子。当年活埋单雄信及其属下，被以千人骑兵把土堆踏实，可把敌人吓破了胆。
“对，就是吃不下饭。老程都轻减了不少。”
程咬金嘻皮笑脸地附和道。
“鄂国公，可知道刀枪临营可是大罪？这真的是私仇吗？”
李承宗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一句。
尉迟恭再次点了点头，手向后挥了挥。
跟随着两位武将而来的小太监就上前，打开手中的圣旨宣读道：“门下，鄂国公与宿国公为一时之气冲阵近卫军军营为大错。罚一年薪奉，事过禁足，不准上朝……”
小太监的圣旨还没读完，营内就有一骠悍马抢出。对着尉迟恭就是一戟。
“哈哈哈哈，来得好来得好，尉迟敬德，我等你好久了。来来来，看你这次还能三夺我长戟不？只要你能过我这关，我陪你去见我大兄。”
来者就是李元吉。
上次在玄武门，李元吉可是被尉迟恭喜三夺手中的马槊。与历史相传夺槊三套一毛一样，可把李元吉气得半死，又暗地里佩服这样的好汉。
李元吉的穿着和李承宗一样，都是短打练功服。手上只拿着长戟，坐下的战马更是只有马鞍。与来挑战的两个名将比起来，可是轻省得不少。
尉迟恭现在可不敢空手夺戟了，这次他感觉到李元吉武力不在他之下。而且从他刺出来的破空声，能判别得出来，这并不是实击。
于是拔起插着的马槊，把长戟格开。拉着马头往后退一小步，留出一点腾挪的位置。
李元吉也不追击，拉住马头。让马儿在营前来回踏步，轻蔑地向那已经被吓傻的小太监喝道：“滚，丢人现眼。来打就打，还下什么圣旨。真以为自己能管天管地了？”
这话可把小太监的主子都骂进去了，然而却没有一人敢出言反对。谁不知道当天的胜利者是哪位？
程咬金这个时候也拿起了背上的链锤，向着李承宗撩了撩。
“娃儿，听说你学到太子几成的功夫了，要不咱俩玩玩？”
李承宗依然是一脸严肃，生硬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身后拔出一把佩剑，说道：“宿国公，小子无状了。”
程咬金这个时候哈哈大笑。
“哈哈哈，既然你这般轻装上阵，那叔叔辈的老程也不能欺负年轻人。”说完，咣铛咣铛地把身上的盔甲卸下，随手扔在地上。从马背上抽出一把宣花大斧，继续说道：“娃娃，俺也不占你便宜。最近使斧上了瘾，咱就用短兵器玩玩。”
尉迟恭这个时候已经把盔甲都脱下，顺势地把身上的衣服都撕掉，露出那满是伤痕的身躯。向李元吉大喝道：“来，这次我们打个痛快。”
说完，就拉起马槊向李元吉冲过去。
“好，来战个痛快。”
李元吉也兴奋起来了，这才是男人的游戏。长戟一指，两匹战马就碰撞在一起。两名绝世大将在马上用马槊与长戟砸向对方，砸得那个咣咣作响，像要一定要把对方埋在土里似的。
另一边的程咬金与李承宗走的走的却是技术流，一剑一斧那是行云流水。旁边的兵众们不是亲眼看到都不知道看似粗狂的程咬金那手斧术使得真是眼花缭乱，与李承宗的剑术真可谓是相得益彰。
两种不同姿态的战斗，两种不同的气场。
一边是拼死博斗的硬碰硬，一边是游戏人间的技术交流。看得真是让一众人惊呼连连，大叫过瘾。
李建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营门前面，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剑法已经完满，那是十分满意。要知道，他两出来之前，就答应过收着打，只能用一半的功力。
强者并不是对任何人都需要使上全部力气，至强者屈人之心。这是他一直对弟弟与孩子们教导的方针。
用合适的力度，打在对手必救之处。更要在这个过程里不断地体昧自己力量的控制，这才是一个强者的基本条件。而一味使全力，尽可能催毁敌人，只会是一个蛮汉。未来的大唐需要的并不是野蛮无脑的大将，而是可以衡量、可以计算、可以捕获人心的领导人物，带领者。
这场战斗打了半天时间，直到两位老将力气不继。
李元吉与李承宗气定神闲，脸色有些红润，但气息并没有混乱。
而另一边厢，程咬金与尉迟恭已经气喘吁吁，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次真的糗大了。
刚要准备认输认罚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营门口站着那位以玄武门后久闻其声，未见其影的太子。
“殿下见笑了，咱与老程这次是栽了。希望殿下能下手轻点。”
尉迟苦笑着，向李建成示弱道。
“轻不轻还真难说，不过错是肯定要罚的。要不赐两位国公两杯毒药好了。”
李建成微微一笑，向身后的随从们示意。
只见一个士兵，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两个小杯。
临近了，还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
程咬金抽了抽鼻子，忙道：“嗯，这错要罚要罚，要大大的责罚。”
手里却是急忙抢过其中一个小杯，用最快的速度倒进口里。还啧啧地试了个透。
尉迟恭就比较老实，喝过后大喝一声：“好酒，好酒。辛辣得有如刀割肚皮，这错犯得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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