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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姗姗来迟的李靖和侯君集，追上了一瘸一拐的上这九十九级台阶的秦琼四人。
结果他们和一众千牛卫们在大殿门外，看到了谁都想不到的一幕。
往日议政的太极殿内，倒地一片，来自五姓七望等世家集团的文武大臣，全部死相难看。
其他武官，也都是趴在地上，嘴角溢出一小丝鲜血。
而林浩距离李世民的距离，仅仅只有龙椅和大殿之间的，九级台阶！
这是君和臣，最后的距离！
大殿上杀了二十几号人，可不就完了嘛！
“林浩！！！”
李世民眼眸子微跳，眼睛里满是杀气。
他怒道：“你大胆！”
“朕以十二道金牌召你回朝，你为何不理？”
“朕也是将军出身，也知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
“书信，总该有吧！”
“缘由，总该有吧！”
“朕不仅没有怪你，还在准备为你接风洗尘。你却聚兵终南山，不带回军营，不经通传，直接闯宫。”
呵呵！
林浩的冷笑之声，在大殿中回响，也让大门外的将领和千牛卫胆寒。
不仅仅是这笑太冷，更是这笑太怒！
滴答！
金鞭上，一滴鲜血滴落在地板上。
林浩冷笑道：“如果我说，我一道金牌也没收到，你信吗？”
李世民一惊，立马道：“什么？”
然而，林浩还是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两个字，那便是‘怀疑’！
林浩摇了摇头，失望极了！
这就叫做人带着不走，狗拉着跑得飞快！
林浩再说嘴角一扬，冰冷道：“无所谓你信不信，我实话告诉你，就算收到了，我也不会搭理。”
“因为！！！”
林浩再次加强语气道：“你的君令，是昏庸之令，是祸国之令。”
“林浩，你大胆！”
林浩踏上了九级台阶中的第一级台阶，声音更大道：“李二，老子本来就大胆！”
“你，你，你竟敢......”
林浩没有理会他，再次上了一级台阶，继续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为什么，我要今天，要这个时候，来找你？”
李世民没有回答，然而门外的李靖，却眼角带泪，沙哑道：“中元节，也称鬼节。”
“今晚，人们会带上祭品，到坟上去祭奠祖先。”
“水边的百姓，更会放水灯，送冤魂过奈何桥。”
“官府会请当地道观设立孤魂道场，祭奠为保家卫国而牺牲的将士们！”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所有人都表情哀默。
他们看了看天色，已经夜幕来临了。
各种祭祀活动，不论是民间自发的，还是官府组织的，都开始了吧！
这时候，李世民也被这句话提醒了。
他的眼睛杀气杀了几分，更多的是自责。
然而，这时候的自责，只是有一个屁用！
林浩高举金鞭，怒喝道：“我今日，就用太上皇的御赐金鞭，打你君王不正！”
呀啊！
“住手！”
这时候，长孙皇后，从侧门跑了进来。
她穿着一袭白衣，脚踏白布鞋，素面朝天的跑来了。
她的头发，也仅仅只是用白布条束发。
跟着跑来的，是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吴王李恪，还有长乐公主李丽质。
他们，也和长孙皇后一样，一身白。
“林浩，打不得，你这一打，陛下不死也得废啊！”
长孙无垢挡在二人中间，对林浩说道。
语气全然没有皇后该有的样子，有的只是劝解和淡淡的央求。
林浩冰冷道：“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
“你身体不好，我不想用着金鞭打你。”
“带着他们，退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靖、侯君集、秦琼他们全部进来了。
“林帅，不能啊！”
“您这一鞭子下去，陛下要废啊！”
“这大唐，才真正意义上的一统没几年！”
“番邦各地，也是表面上臣服，全是因为您和陛下在，才不得不臣服。”
“如果您打死打残了陛下，坐实了谋反之罪不说。”
“番邦杂碎，更会以此为由，以替陛下铲除奸佞为名，出兵中原。”
“铲除个屁的奸佞，再如三百年前，五大杂胡乱中原，才是他们的目的。”
“林帅，为了天下百姓，还请饶了陛下吧！”
“......”
下方，诸多将领拱手，各自说着自己的见解，劝着林浩。
林浩背对他们，大声道：“都住口！”
“你们说的，本帅岂能不知？”
呵呵！
林浩看向长孙皇后背后的李世民，冷笑道：“都说，大唐要回汉家雄风了。”
“因为，大唐又有了一位汉武帝，又有了一位卫青！”
“我一直在向卫青靠近，而你呢？”
“你他娘的，给汉武帝提鞋，都不配！”
话语之大逆不道，换做旁人，早死了一万次了。
然而现在，却是无人敢反驳林浩的大逆不道。
“皇后娘娘，回后宫去！”
“让开！”
话音一落，林浩再上一步。
就在这时候，在李世民身前的李承乾、李泰、李恪、李丽质，全部跪在了地上。
李承乾擦了擦眼泪，望着林浩道：“师父，求求您，饶了父皇这一次吧！”
紧接着李泰央求道：“师父，父皇知错了。”
然后便是李恪擦了擦眼泪道：“师父，魏丞相已经骂了父皇三天三夜了，父皇知错了。”
李丽质看向李世民道：“父皇，您认个错吧！”
李世民只是呆在原地，不发一言，眼睛血红。
紧接着，李丽质看向林浩道：“大叔，您就绕过父皇这一次吧！”
林浩看向四个少年，尤其是李承乾和李泰还有李恪！
他严厉道：“退下，这不是你们的师父和你们的父亲之间的私事。这是大唐骠骑大将军和大唐皇帝之间的事，是国事。”
就在这时候，李世民开口道：“都，退下！”
“可是......”
“大将军说得对，这是国事，都退下！”
终于，李世民走到了林浩的面前！
李世民和林浩之间，仅仅隔了一级台阶。
“很好，你还是个男人！”
“没有要女人和孩子，挡在你的面前！”
李世民长长的叹了口气之后，闭上了眼睛。
同时，两滴眼泪从眼角流过脸颊，滴落在中间空着的那一级台阶上。
“你要打朕，就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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