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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坏成什么样子了？”顾芷柔急了起来，“要是没多大事的话，赶快就找人修啊！”
“唉......”华叔似乎在这一瞬间衰老了许多，“你们自己看吧。”
华叔步履沉重的走进了里屋里面。
这里是存放贵重东西的储物间。
屋子里很干燥，有专门的除湿器。
徐悲鸿的画被放在一个木箱中。
看到木箱的时候，古一然心猛地一跳。
他看到在木箱边缘似乎有几个小洞，看那齿状的边缘，应该是某种虫子啃咬出来的。
当箱子被打开的时候，一幅奔驰的骏马顿时浮现在众人的眼前。
骏马栩栩如生，如同要冲出画中的草原，但细细看下去，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在骏马像是被人一刀两断一般。
前半身完好无损，后半身则是有着一个个小洞。
“画被虫蛀了，已经不能要了。”古一然得出了这个结果。
虽然这样的画，有专门的工作室可以修理，但像这样大面积的虫蛀，而且还是损坏画的核心部分，就算修理成功，画作的价值也会大大降低。
华叔这算是把自己给坑了。
“爸，这件事画的主人知道么？”顾芷柔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我没敢说。”华叔面如死灰。
“人家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顾芷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在他看来，这就是逃避的行为。
逃又逃得了多久。
画主知道自己的东西被损毁成这个样子，肯定会索要赔偿，又不是过几天，人家就不要了。
“这画是笑面虎准备送给他朋友的......”华叔支支吾吾说出了真相。
笑面虎？
古一然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身材矮小，浑身却是腱子肉，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活像个弥勒佛。
面相就是一个老好人。
不过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貌所欺骗，不然笑面虎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这个人早年就是街道上混混，非常的狠。
要是让他知道华叔弄坏了他的东西，怕是一把老身骨是经不起折腾。
“闺女，你也别怕，我这几天正在联系老朋友，想从他们那里弄来一幅徐悲鸿的画。”
华叔想让大家放松下来。
但是并没有作用。
深知家里情况的顾芷柔知道，就算把所有的东西卖了，怕是也买不到一幅徐悲鸿的马。
就算是有那个钱，别人愿不愿意出又是一个问题。
“华叔，笑面虎来取画的日期还有多久？”古一然问道。
“一周。”华叔脸色沉重的说道。
此言一出，屋内的氛围又是沉重了一些，任务这么重，时间期限那么紧。
“够了。”古一然刚刚说出去这句话，两道目光就是凝聚在他的身上，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古一然轻咳一声，道：“华叔，我有一个朋友那里真好有徐悲鸿的马，要是不介意......”
“算了吧。”华叔一脸绝望，笑面虎那么精明的人，敢玩古画，身边肯定有识货的人，能被你的假货给骗了么。
你这么一搅和，只会让事情更加的严重。
古一然也是懒得解释。
反正在华叔眼里，他就是一个卖假货的，已经成为他身上的标签，怎么洗也洗不掉。
好吧，事实上他就是卖假货的。
可是，真假这东西，都是在世人的一念之间。
所有人认为这东西是真的时候，它就是真的，就如同谎言说了一万遍，它就成了真话。
古一然也是有着自信，他造出来的东西，没有人可以看出来是假货！
所以，他就是真的！
“爸，你去联系你那些朋友，我去找找假货......万一就骗过去了呢。”
顾芷柔的声音越说越小，她自己都快不相信了。
“你们先聊，我忙一会事情。”古一然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商量怎么办的父女两，自己则是伸出一只手，轻轻的落在那幅被虫蛀的画上面。
“正在解析画中的技艺，目前1%......”
“目前5%......”
“目前13%......”
古一然双目微闭，眼前浮现出了一幕幕的画面。
那是一个天寒地冻的时节里，眼前的小男孩每日吃过午饭以后，都会选择临摹一幅晚清名家吴友如的画，并且学习调色等各种绘画技能。
等到稍大一点后，就开始帮助父亲绘画。
贫寒的岁月里，绘画是小男孩唯一感兴趣的事情。
后来，男孩的画技越来越出色，甚至可以乡里街坊卖出一定的价钱。
青年事情的男孩，更是独自一人前往了当时非常繁华的魔都，用纸笔为自己谋求了一条生路。
青年后来已经小有名气，在同行的帮助下，得到很多学习的机会，辗转各国，观摩各种名家作品。
直到32岁那年开始名声大噪，技艺愈发的高超，回到了国内，开始了自己的大师之路。
所有的画面也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尽头。
“恭喜宿主获得徐悲鸿的画技！”
......
晚饭的时候，饭桌上气氛沉闷，虽然没有主动提及，但笑面虎这件事，一直压在华叔一家子人的身上。
倒是古一然显得没心没肺，不断吃着桌子上的饭菜，还夸做的真好。
顾芷柔气的牙痒痒，自己家都出这么大事了，也不知道安慰一下，只顾自己的快乐。
她真的是看错人了。
华叔对于古一然也是不报任何希望。
相信他还不如相信笑面虎突然忘了这回事。
吃过晚饭以后，古一然也是花钱在华叔这里买了点古旧纸张带回去，并且和顾芷柔约好，明早的时候来找他，一起出去在其他地方看能不能找到徐悲鸿的画，哪怕是假画。
顺着不长的街道，古一然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将那古旧纸张摊放在桌面上，手中毛笔持了一会，找找手感，才正式的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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