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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千里单骑 九十九:代而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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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让我过去!”窦准不顾四周拥挤围观的人群,强行挤开了一条道路,朝着残垣中心处奔去,看到了不省人事的廖酉,脸色铁青,对着身后的手下大吼道:“大夫,快给我去找最好的大夫来!”

“窦叔,你冷静一下!”旁边的陆今站起身来,对他说:“廖老还没性命之虞。”

“你让我怎么冷静!”窦准不管不顾地大吼道:“数天之后就是赌斗的日子,廖老却在这么关键的当口出事,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再想起梁北那趾高气昂的样子,最后是你丢得起这个人、还是我丢得起这个人!”

意外的刺激下,窦准完全失去了风度,大吵大闹的模样,像是赌场里输红了眼的大叔。吵闹还不算,焦急的他又不停在原地踱步,时而大吼一声“大夫还没到吗!”,时而对着围观的人威胁道“看什么看!”

也在这时,窦准忽然察觉到,有一道纤弱、却显眼的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他飞快转身,正要发怒,却才看清,视线的目光是季初见。

先是疑惑地望着小女孩的视线,继而开始疑惑了。

第一次,他在这个女孩的眼中,看到了很深邃的感觉,让自己探不到底。

窦准从未想过,一个小女孩的心里还会有这样复杂的情绪,这让他既好奇、又惶恐不安。

而惶恐,则是来源于超出自己的认知。

也在此时,人群的喧哗声,开始小了一些,陆今和窦准不由转过头去,看到了程末越过众人,向着这边走来。他平素淡漠的脸庞,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怎么样?”见程末孤身回来,虽然大概猜到了结果,可陆今心中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程末摇了摇头,说:“他们逃得太快了,没有追上。”

在心中,他所一直想的,是言归最后说的那些话——

“仅仅随意一掌,就能造成这般恐怖的结果?”程末有些吃惊,“颜鸿孤到底有多强?”

“超乎你想象的强。”言归道。

“这算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和桂敛锋、季寻悲乃至我相比,我们不论如何,都还是你能理解的强大。可颜鸿孤,他已经超过了所有人的认知,甚至连这个天下,也不容纳于他!”

“他还活着对么?这么强大的人,不可能轻易死去吧。”

“不知道,你难道忘了,我已经很久不理世事了。可是为什么你觉得他很强,就一定不会死?天地都有穷尽之日,人身岂有不灭之时。”

“可是你已经说了,他超乎了所有人的认知。”程末似有些不甘心地道。

“那难道天地,就被我们完全认知了?”言归冷笑道:“别说你我,就连颜鸿孤他自己,都不敢放这种大言!”

“为什么你好像很排斥他,和提及桂敛锋乃至季寻悲的态度,都很不同?”程末发现了言归的微妙变化。

“因为他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桂敛锋和季寻悲不论再强,他们仍旧知道什么叫‘人性’。可就像变成了人的猴子不能再算猴子,颜鸿孤已经连最后的人性都抛弃了。当然他更不是灵兽、也不是妖,他的心,已经是世间所有人都不敢去揣测,他还藏着什么可怕想法的地步!”言归说到这里,似乎叹了口气:

“强大的力量,真的会完全扭曲一个人。”

力量,真的会扭曲一个人,让他变成完全另一副样子吗?

以往对这个问题,程末还不确定。

但现在,他相信了。

人都像赌桌上的赌徒,筹码少的时候,还谨小慎微,懂得点到即止。可随着自己手上积累的资源越来越雄厚,人的胆子,也会变得越来越大,开始会渴望一掷千金,期望自己每一次的骰子扔出,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收益。

而一旦自己要输,就会焦急、会狂躁,想要歇斯底里。甚至会逼着做出更为疯狂的举动,想方设法让自己最后不要输掉。

哪怕这些行为,本身很为人不齿。

望着昏迷的廖老,程末的双手,缓缓握紧。

这样的经历,简直是太可耻了。

季初见忽而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纤弱小手上微微的凉意,让程末的情绪,也稍稍平稳了一些。

他回望着女孩,一时无言。

陆今在另一旁道:“之前那个女子,在我们抓住她后就直接自杀了,她的舌头底下藏着毒药,很难被发现,看来是早就做好了失败的觉悟。可是对方的身份,还是不难查出,我已经知道,他们都是溟湖的人!”

“溟湖?居然是他们!”窦准的言语中带着三分忌惮,看来是早已听闻这个刺客组织的大名。

陆今也点点头,说:“本以为他们只会在中域行动,现在来看,是我们太小看他们了。恐怕是有人故意以金钱利诱,让他们来袭击廖老!”

“什么叫恐怕,根本就是!”窦准大声道:“我都能猜出来,是梁北那个兔崽子,眼看取胜无望,故意用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要不战而胜!我现在就去找他,不把他的地盘闹个天翻地覆,难消我心头之恨!”

“窦叔,此事恐怕不可!”陆今断然道:“梁北和这件事有没有关联,还只是猜测,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我们贸然闯入,只怕徒增别人的笑柄。”

“我们成笑柄?那他梁北准备动手的时候,想没想过什么叫规矩?”窦准仍旧岔岔不平。

“可是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应付几天后的赌斗!”陆今一语道出了关键:“现在廖老受伤,肯定是无法参与到其中。我们还得找人替代他才是。窦叔,你可还认得别的鉴玉师?”

“鉴玉师认得不少,但能胜过廖老的几乎寥寥无几,而这其中还愿意帮我们的,更是凤毛麟角,再说仓促之中,如何找第二个人替代?”窦准看来也颇为发愁。

从回来后就一直沉默的程末,这时突然说了一句话:

“陆今,窦叔,你们可愿听我一言?”

陆今有些讶异的望着程末,也怀着一些独特的期待。在他的认知里,程末一直是个沉着冷静之人,往往有出其不意的想法。他也期望,程末能给出破局的法门。

不过程末接下来的话,真的很出乎意料,以至于有些惊世骇俗。

“若是二位信得过我,这次,让我代替廖老,如何?”

陆今和窦准还没有什么反应,言归先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懂赌玉吗?”

“什么意思?我不懂赌玉,可是有人懂啊。”程末似笑非笑地回应着。

“你别过来啊!”言归被程末这样瞧着,心里平白有些恶寒,就像是一只被狼盯上了小白兔,弱小而无助。

……

一天之后,谷阳海市中。

程末带着季初见走在街上,道路两旁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他。不过昨天发生的事情,已经飞一样的传遍了整个地区。人多之处,消息传得也是飞快。本来陆今和梁北的赌约,就是一大热点,现在又节外生枝,陆今的鉴玉师尚未出手就直接遇袭,话题的谈论度,也是愈发高涨。

对于这些议论,程末则似完全不在意,他现在就是按照和陆今的约定,要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我是真不懂,以你的性格,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还把我一并拉下水。”言归仍旧不岔地道。

“我替廖老出手,现在才是最稳妥的办法。”程末分析道:“正常来看,廖老遇袭,窦准这边肯定要另寻鉴玉师来填补这个空缺。找不找得到还是两说,就算找到了,谁敢保证梁北就不会再动什么手脚?凡事有一次,就怕他依样再来一遍。而让窦准和陆今这边,明面上在寻找其他鉴玉师,暗地里则是我来做最后的准备。双管齐下,不怕他梁北再次捣鬼。”

“说是这般,但你就觉得,这样真能赢过梁北?我是不知道他的底细,但就凭他赶在谷阳明目张胆用这般手段,说背后没有其他人的支持,却一万个都不信!”

“能不能赢,还是次要。但是这一次,陆今必须要赢!”程末的话,带着一些决绝。

“好好,左右我已经上了你的套,这次就舍命陪君子了。放心啦,虽然我赌玉玩得不多,但糊弄过梁北这个愣头青,还是绰绰有余。”言归如此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不太懂,做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带着小丫头?”

他望着身旁跟随的季初见,问道。

程末道:“既然很快就要和她分开了,现在,也就尽力珍惜还能在一起的时间吧。”这也算是他,对于季初见态度的一个妥协。

季初见似乎没有想的那么多,这次能和他一起出来,看来十分开心的样子,走路也有些蹦蹦跳跳。

程末希望,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不多时,程末就带她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这里也是一处玉坊,但规模庞大,要比寻常玉行大上一倍不止,单单楼阁就有九层之高,取至尊之数。楼阁之外,连房檐的瓦片,也全部由宝玉铺就,每一块玉石上,还都雕刻着各自不同的图案,灵秀之气如涓涓细流汇聚而下,显示着它的超脱与不凡。

这里就是蕴璞斋,不仅仅在谷阳、乃至整个洛峦洲,都是最大的一处玉行。而且在数天后,这里也是陆今和梁北赌斗的场所,届时将会有许多人来此,见证他们的赌局。

程末现在到这里,一是为了提前查看情况,二来,也是要和言归练习一下赌玉的技巧。毕竟什么全靠别人,也不是程末的习惯。

就在程末刚刚踏入蕴璞斋大门的一刻,数道暗中注视的身影,随之浮现出来。

“就是他吗?”一个声音,冷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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