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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千里单骑 一百零九:同室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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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齐扑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片刻后,程末缓缓爬起,微微地喘息,将自己的剑从对方身上抽出,上面流淌的血迹,如生命般鲜活。

“这个刺客,手段很高啊。”言归出来检查着对方的尸体,啧啧称奇:“居然不是戴面具,从容貌、体格、甚至毛发,都变成了季初见的模样,以此来欺骗你。一般的筑丹师造就的‘易容丹’倒是有能自由改变面容的效果,不过若想要达到这般程度,也是当世罕见。传闻中倒是有一种刺客专用的潜伏丹药,可以实现这样的效果。不过若非本人对模仿者有长久的观察、举手投足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也还是很容易被看穿。”

“就像他这样,不是也被我看穿了吗?”程末擦干了凌跃剑上的血迹,道。

“你说得这般轻松,结果还不是也受了点暗算?”言归哼道。

程末一言不发,伸手到自己后腰处,摸到一把匕首,略一咬牙,刺入皮肤的匕首被一下拔出,带出了一缕鲜血。刺客伪装的季初见在接近他的那一瞬间,他仍旧有了一些失神,虽然还是用剑反杀了对方,不过慢了一拍的代价,依然要被承受。

反过来想想,换做谁处在他的情况下、又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呢?原本以为分别的彼此,下一刻居然再度相见,心灵的震骇,还要远远大于肉体的冲击吧。他还能迅速意识到不对,并真的敢用剑刺穿对方、而不怀疑对方是真的季初见这个可能,某种意义上讲,这份心智,已经十分恐怖了。

程末勉强坐下,从乾坤袋里拿出药物和绷带,给自己包扎伤口。

言归仍旧围绕着那具尸身不停旋转,想看看它会不会变回来,可是等了半天,却一点迹象也没有。

“嘿,完全变了样,死了后也不会恢复原形,这个倒是有趣。”言归点头说:“那如果一个男的有特殊的癖好,自己拿过这种药服下给自己用,不是很方便。”

“你的冷笑话可以换个方式讲。”程末皱眉说。

“嘿嘿,”言归笑了一下,说:“不过你能否猜出,这又是谁想要你的命?”

“我哪里知道,这一路上得罪的人实在太多,想都记不住。”程末将绷带完全缠好后,说。

“嗯,这倒也是。”言归一边说着,拉起了尸体的一个手臂,胳膊上原本的袖子滑落下来,露出了皮肤。言归瞟了一下,惊喜道:“有了,这丹药果然不是完美无瑕的,还是有一点破绽。”

“有了什么?”程末也跟着一步走过,看言归展示给自己,是对方的一个胳膊上,有一块模糊的黑色印记。

“这是,刺青吗?可是看不清原貌。”程末说。

“你没见过这个符号,自然不知道。可是我见过,还能把原样给你画出来。”言归一边说着,以真元为笔,在地板上将印记画出,线条灵动,似一条游鱼,漂浮在汪洋之中。

“这是?”在程末的记忆中,的确没有见过这个符号。

“这是溟湖的印记,就是之前打伤廖酉的那个刺客组织。”言归说:“溟湖以湖为组、以鱼为号,偶尔有组织成员会把鱼形的标志刻在自己的用品上、武器上之类的。而像他这样纹在身上的,也不在少数。虽然他用的丹药完全改变了形体,可是一些细节,终究没有那么到位。”

末了,言归不忘点了点头,道:“这下是谁想要你的命,也就一目了然了。”

“梁北吗?”程末冷声说:“他当真够阴险。”

“阴险的人也许不会笑到最后,但足够麻烦。现在你应该好好琢磨下,怎么应付他的偷袭。”言归说:“估计不仅是你,就连陆今、窦准,他们都会被梁北视为眼中钉。嗯,说不准还有季初见这个小丫头。”

“季初见我倒是不担心,有沈老看护她,现在反而比我更安全。况且她的家人……”

话未说完,程末猛然停下了。

他的目光闪烁,想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让自己都不寒而栗。

“我问你,言归,”努力压制下自己的情感,程末尽力不让自己的颤抖通过声音被察觉:“这个刺客用的易容丹药,是可以随心所欲将自己变化成别人的样子,而不需要任何准备吗?”

“当然不可能!”言归道:“你能想象出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吗?一部分易容灵丹虽然服用后变化随意,使用者至少也得知道自己要变的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细节、身高多少、说话有什么习惯等等,一系列的信息,越详细越好!要不然吃下去这个丹药,能变成的也是个四不像,怎么可能这么相似……”

说道最后,言归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停住了。

他想到了和程末一样的事情。

二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不会吧……”言归的声音,有些干涩。

程末立刻夺门而出,原本打算朝着大门飞奔,思索了片刻后,停下脚步,转身先跑到自己隔壁房间,不停地敲打着眼前的门户。

“谁啊?”陆今的声音传来,开门后望着程末,奇怪地道:“程末?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生了什么?”

“我问你,刚才你的房间,有没有别人来过?”程末语速飞快。

“没有啊。”

“那窦准现在去哪了?”

“窦叔喝多了,我送他回府了,这你不是都知道吗?”

“听着,我下面说的事情,你一定要牢牢记住!”程末严肃地道:“随时可能有刺客要来杀我们,你现在马上去找窦准,确认他的安全。还有,这些刺客可能变成任何人的样子,之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哪怕是我又过来了,你在确定身份之前,也不要信一句话!”

程末说完,这次彻底向外飞奔出去。

“喂?喂!”看着程末一去不回,又想起刚刚的话,虽然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陆今还是忍不住嘀咕道:“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在内。可这句话就是你说的,我是信呢、还是不信?”

夜晚之中,繁华的街市上,一道身影如风一般飞过,引来无数诧异的目光,程末没有心情关注他人,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的只有一件事情。

“她一定没事,她一定没事的!”

热火,似乎在烧灼他的内心,是一种货真价实的“心急如焚”。

“哎呀,其实不用担忧么,季初见现在身边不是还有沈老吗,他一定会保护她的。”言归这么说完,自己心里也没了底气,也就不再开口。

对方能变成季初见来刺杀程末,又为什么不可以再变成程末去杀她?

而况且,完美的易容,是需要了解对方详细的信息,才能做到。

可这些刺客,又是如何获知的呢?

程末、言归都想到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就不敢再去想了。

就像他们刚刚从刺客的尸身上,了解到对方其实是溟湖的人。尸体有时候,会交待比活人更多的事情!

程末的心,在不停下沉。

沿着之前的记忆,程末来到了瑄琅榭,望着紧闭的大门,程末深吸了口气,将手放在了扣门环上,“笃笃”地敲动了两下。

无人回应。

按理来说,这也是理所应当。

现在按时辰算,已经是深夜。街面上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关门,瑄琅榭的仆人理应都回家休息了。这也不是客栈,不会安排守门人,怎么会有人来应答。

可程末等不了那么多,他飞身翻上房檐,顺着楼顶,落到了院子正中心。空无一人的院落,寂寥无声。程末将剑慢慢抽出,低身沿着一侧走去。

一想到那些刺客或许已经到来,就在某一处角落中等待着他,程末的精神,就提升到了最高点,警惕地注意着周遭任何一点的动静。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捕猎的狼。

但,也像是即将落入陷阱,而不自知的猎物。

空荡的地方,他很快扫视过一遍,不仅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整个院子中,连可以藏身的地方也不多见。

不知不觉,程末原本悬着的心,渐渐放松了下来。

转头后,在后院通往前院的道路上,赫然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

程末心中一紧。

“血迹的方向,在那边。”言归看了一眼,说。

程末握紧了凌跃剑,锋刃上,血红的剑意,若隐若现。

他跟随着地上的血迹,绕开了通路中的廊柱,看着地上蜿蜒的血痕,最终延伸到一个房间内。门户虚掩着,而且里面还有光线,若有若无的照射出来。

程末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将长剑挡在身前,剑尖轻轻挑开了门沿,另一只手猛然推开而入。

在跃进的一刻,他怔住了。

一张桌子旁,季初见正在给沈天石包扎着伤口,沈天石的一只胳膊似乎被什么东西划伤,鲜血透过纱布渗出。

二人看到程末,也都是出乎意料。

“程小友你?”沈天石奇怪刚分手不久,他怎么就这样不告而来。

“你们这是……”程末的意识有些恍惚。

“嗨,没事,被一块原玉磕碰了一下,就这样了,唉,老了,真是不中用了,我还说不用小姐帮忙,自己就能搬动。”沈天石苦笑着摇了摇头。

程末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出身地走到季初见面前。季初见有些诧异地望着少年,却突然意识到,在他的双眼中,涌动着某种深藏的激荡。

像是紧绷的弓弦,终于松懈的那一刻。

“老师?”

程末一把将季初见抱在了怀里,如释重负般不断地喘息着。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着。

“嗯。”即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季初见仍然可以感觉到,他在见到自己安然无恙的那一刻,发自内心的安心感,这也让她的心中,洋溢一丝温暖。

不知不觉,她将自己的手臂,环抱在了他的身后。

“只是老师。”沈天石想起了季初见之前和他说的话,不由得点头,心里想:“有这样一个老师,对小姐,可能也不错。”

程末想到了另一件事,放开了季初见,对沈天石说:“你之前不是说她的哥哥要来吗?现在人呢?”

“啊?哦,之前说快要到了,现在,或许在渡口边,正往这里赶吧。”沈天石下意识回答。

然后,他和季初见就赫然发现,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屋里。

去时不见踪影,一如他来时一模一样。

谷阳渡口中,一道人影在这个时间点,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这里。方一下两行舟,一群人就早已在这里等候。

“你可算来了。”等待的人似松了口气。

“别来这套,不就是输了一场么,还这么垂头丧气。”来的人皱眉说。

“可是……”

“无用的话先少说,我来这里干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我也帮你准备好了。”

“嗯,那就好。不过我请来的人,之前让你带走一批,你居然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擅自调动他们,差点导致我大事败露!”远来者十分恼怒。

等待的人正要再辩解几句,忽然间“哗”得一声,像是烟花冲天而起,将昏暗的渡口,照的大亮。

所有人惊疑向着一边看去,梁北只见一道少年的身影,挡在了渡口的出口处,正冷冷地审视着他们。

“你……”梁北万万没想到。

“见到我还活着,你是不是很诧异?”程末没有管他,直接对着刚刚来的那一个人说。

对方看样子,和陆今差不多的年纪,身穿普通的青衣服饰,似乎是为了不引人注意而特意打扮的平常。他的眉眼之中,和季初见有几分相似,只是多出了一些阴鸷。

“你就是季初见的堂哥、季尧吧,我猜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程末一边说着,凌跃剑在空中随意划动两下,锋锐的气息,破空而出。

“你想做什么?”季尧面无表情。

“没什么,只是有个疑问,想要请教。”程末的声音,寒冷无比,而雪花,也真的在他身边飞舞不停。

“就算不是亲生,至少也是同宗。你又为什么,前后费了那么多心思,置亲人情谊于不顾,非要自己的妹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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