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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长孙皇后拿出手帕擦了擦满是油渍的嘴，李世民更是瘫在凳子上不能动弹，吃太多了。
王敬直嘴角抽了抽，本来听说李泰受陛下宠爱才跟他混的，结果今天一看，连李二都不过如此了。
李泰此时也有点小尴尬，老爹老娘也太不争气了。
似乎察觉到氛围有些冷淡，长孙皇后摆出家长的态度问道：“青雀，你和这位王敬直同学现在学业怎么样了？”
李世民闻言，也露出关心的目光看过来。
李泰有点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书院的考试成绩共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每等级五个人，我昨天考试是乙等，至于敬直他是丁等。”
一个乙等，中上水平，一个丁等，垫底水平。
当年孟母三迁，只为了孟子能够学有所成，如今长孙皇后就想着要不要拆散眼前这对狐朋狗友。
“那你们书院前三名都是谁啊？”李世民问道。
“第一韦待价、第二李雪雁堂姐、第三杨柳晴。”李泰老老实实回道。
韦待价？
在李世民印象中，这应该是韦挺的儿子，那也是亲近李泰的啊！
“那你怎么不和韦待价多接触接触？”李世民问道。
李泰顿时无言以对，他总不能说韦待价这个甲等第一看不上他乙等第四吧。
倒是王敬直不满了，几个意思啊？还看不上我小王呗？
王敬直这下不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李世民刚才的土老帽行为给的勇气，还是少年意气风发，他站起质问道：
“咋滴？和我王敬直做朋友，丢了你俩儿子的脸呗，是这个意思不？也不想想这是天人书院，我们都是圣贤门生，就是最后一名的程处亮都有封侯拜将的能力，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
李世民饶有兴致地看着王敬直，如今这么有骨气怼他的人还真不多了，也不知道眼前这位是魏征类型的直臣，还是祢衡类型的狂人！
倒是长孙皇后安抚道：“王敬直同学，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坐下，不单单是青雀，你也要多和韦待价等学习好的同学接触才行，不然怎么获得进步呢？”
可惜，王敬直并不打算领这份情，眼见长孙皇后潜在的意思就是说自己是“学渣”，他怒吼道：
“哼，今日我还就告诉你们了，我王敬直此生，绝不弱于任何人！”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李恪那边桌子的人也都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砰——”
李世民用力地拍了下桌子，这小子好生放肆！
这是天人书院不假，可自己是皇帝，是整个大唐的拥有者！跟自己装杯？
“唉，父皇母后，你们这样让我很难受。”李泰捂着脑袋，无奈地说道。
他知道，随着王敬直的离去，他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了，书院没有学生会再搭理自己了。
“青雀，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和你父皇都是为你好啊！”长孙皇后诧异道。
“为我好？就把我最后的朋友都气走吗？你们凭什么认为王敬直会很差？”李泰低沉地说道。
“都丁等了，还不差？”李世民好笑道。
“那秦王府十八学士的后几名岂不是废物？”李泰反驳道。
李世民的眼睛再度眯了下，他感觉自己儿子进了天人书院后，好像都不是很怕自己了。
先是三儿子李恪和自己针锋相对，这会又是四儿子李泰和自己据理力争。
“那怎么一样？十八学士再差那也是大儒，天人书院能比吗？”李世民不屑道。
李泰刚想反驳怎么不能比，一道年轻而有力的声音传来——
“有什么不能比的？老李，几天没见，你膨胀了很多哎。”
回头一看，俊朗少年一袭白衣，剑眉星目，手持折扇轻轻挥舞，赫然正是张少陵！
虽然不知“膨胀”为何意，但想来不是什么好话，李世民笑了笑，说道：“张少陵，你这是硬要拿天人书院和我的十八学士比啊，不觉得不自量力吗？”
要知道在最初张阿难给李世民的计策里，是要安排天人书院和国子学进行对比的。
国子学祭酒孔颖达也不过是十八学士之一啊，他张少陵凭什么认为自己的学生能够和大儒们进行对比？
“十八学士都封侯拜相了吗？”张少陵笑着反问道。
“没有。”李世民摇了摇头。
“那三年。”张少陵伸出三根手指，自信地说道：“三年内天人书院最后一名程处亮，会凭本事封侯，老李请你拭目以待！”
然后，没有理会目瞪口呆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张少陵拎起李泰的耳朵，问道：
“你这货我还是很看好的，这次考题天文地理比重那么高，你怎么就考了个乙等，马周和我说我还不敢信呢！”
要知道李泰可是在未来编写《括地志》这本地理著作的，肯定有这方面的天赋，没考好，必然是没认真学。
李泰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道：“院长，主要是我没想到其他同学也那么强，复习时就没有尽全力。”
张少陵摊了摊手，指了指李泰和旁边看热闹的李恪一干人等，赶鸭子般说道：“去去去，赶紧去溪边，待会要上课了。”
“是，院长！”
所有学生顿时做鸟兽散，他们还是很怕张少陵的。
马周虽然严格，但学生们觉得他是活生生的人，还是比较能接近的。
而张少陵是很亲和，可那种学识、格局所带来的天地鸿沟，是学生们都为之倾倒，而不敢靠近的。
当然，女同学除外～
等到学生们都走开后，膳堂里就只剩下李二夫妇和张少陵了。
至于老苟？他早在把李二夫妇送到膳堂的时候就跑了。
莫非在门卫室里睡觉不舒坦吗？
“张少陵，你可知道要是三年后程处亮没有封侯，你这乃是欺君之罪！”长孙皇后正色道。
有些李世民不好说出口的话，她是可以说的。
“呦，这是李嫂吧，幸会幸会，只要老李不从中作梗，程处亮凭本事封侯那是比捡到屎都简单。”张少陵昂首自信道。
“好，朕就跟你赌了，若是程处亮三年内封侯了，你在得月楼欠下的三千两黄金朕给你免了，此外除了之前封给你的龙虎、青城二山，朕会再送你三座名山；若是程处亮三年内没有封侯，你在得月楼欠下的三千两黄金朕也给你免了，但你在得到红薯、玉米两大神物后要直接献给朕。”李世民笑着说道。
之所以要免三千两黄金，完全是用来买“灭胡三策”的钱，这是个知识付费的时代，李世民自认是个讲究人，可不会干用了别人计谋，然后不付钱据为己有的事情。
这对张少陵来说，无论输赢都免除黄金欠条？
这买卖划算啊！接了接了～
张少陵想都没有多想，直接说道：“就这么说定了，黄金我就不还了啊，赌约从今天开始生效。我现在去上课了，你们是旁听还是自便？”
“旁听！”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脱口而出！
dx94.com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