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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回 护新法不忍杀太监 答故人决心放裴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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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太上皇感到茫然无助的时候,这位女子突然开口了。一听到她的声音,太上皇立刻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女子正是他的发妻窦氏。太上皇感到兴奋无比,同时又十分疑惑。忍不住说:“夫人你仙逝已久,为何突然出现在这两仪殿呢?”夫人笑着说:“若是在现实生活当中,你是不可能见到我的,现在你是在做梦,当人做梦的时候,时空会出现错乱,你会见到已经故去的人。”太上皇说:“朕对不住你,当初没有听你的话,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在儿子们中间搞起了平衡,本来想要算计儿子们?到头来真被儿子算计了。”窦氏说:“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希望你保住贵体,继续忽悠大唐的苍生社稷。”太上皇说:“要是你经常能来梦中看完我就好了。”窦氏说:“在梦中出现时空错乱,自然一切都是照着乱里来的,这就意味着一切都不在人里所能操控的范围之内,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可能没有办法帮助到你。”

太上皇说:“帮助不到就帮助不到吧!也没有必要为此而感到自责。”太上皇在梦中与夫人聊得很开心,旁边的宫女看到太上皇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这一幕看起来是非常恐怖的,而太上皇自然是浑然不觉。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太监从外面奔入。因为跑得太快,进殿之后来了一个急刹车,竟然在大殿之内摔了一个仰面朝天。搅了太上皇的好梦,自然是罪恶滔天,罪不容诛。被惊醒太上皇勃然大怒,立刻传旨将这名太监拖出去斩首。不久之后,有官员过来说:“太上皇,我们可能没有办法奉旨。”太上皇说:“难道朕现在连个太监都杀不了吗?”这位官员说:“按照新法规定,杀人需要连续请旨三次,方可以执行。”太上皇说:“那你就请三次旨,朕一并核准。”这位官员说:“启禀太上皇,核准死刑是皇上的权力,如果太上皇一定要杀了这名太监,就请你先和皇上商量吧!”

官员的对答深深的刺痛了太上皇,他扯着嗓子说:“想当年朕一句话就杀了刘文静,现在就算朕不是皇帝了,难道杀一个太监还要跟皇帝请旨。皇帝是朕的儿子,难道说他要阻拦朕杀一个太监?”这位官员说:“为人君者,譬如为人父母。皇上自从登基以来,刑法求宽简,就是希望百姓可以安分守己的过日子,而不必有太多忌讳。如今这名太监,犯的并非十恶不赦之罪,顶多也就是抽一顿板子,何必要了他的命呢?”太上皇说:“这些话是皇帝教给你的,还是你自己说的?如果是皇帝交给你的是他不孝,如果是你自己说的是你不忠。”这位官员说:“皇上所指的孝是什么?忠又是什么?难道放任太上皇杀掉这名太监就是孝?遵守太上皇的乱命就是忠。”一听这话,太上皇更加恼怒了,说:“混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位官员仍旧不为所动,太上皇立刻传令,他要见皇帝。没过一会儿皇上就到了,在这之前他就听说了这件事。来到现场手一挥,官员就退了出去。皇上陪着笑脸说:“父亲何故发怒?”太上皇说:“朕想杀一个太监,那个家伙竟然不同意,他大概忘了这是谁的天下?”皇上平静的说:“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非一姓一人之天下。当初太上皇之所以起兵,也不是为了一人一姓夺取天下,而是为了解救天下苍生,还宇内太平。”听见皇上这么说,太上皇如何能不发怒呢?可也不好反驳,于是顺着皇上的话说:“你大概记错了,在晋阳起兵的是你,不是朕。朕能够坐上皇帝的位置,不是因为朕有什么不得了的功德,而是因为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皇上长跪在地说:“父亲,朕之所以推行新法,是为了维护大唐的江山社稷。请父亲想想看,隋炀帝曾经有多少次机会挽回狂澜,可是他都让这些机会失去了。如果他当时没有滥杀无辜,谁何至于落得今天这步田地。”太上皇若有所思的说:“那你倒是说说看,隋炀帝到底有多少次可以挽回狂澜呢?”皇上说:“在雁门的时候,萧瑀曾经向他建议,停止征伐辽东,向义成公主求救。最后他得以从雁门成功的脱险,然而之后隋炀帝却不认账了,不但没有停止征伐辽东,反而贬了萧瑀的官。隋炀帝第四次征伐辽东,表面上打了胜仗,实际上已经耗尽了大隋的国力。可他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没有回到长安,也没有停留在洛阳,而是直奔江都而去。皇上总不待在京城,就如同比丘不住在庙里,长此以往,皇帝便不是皇帝,比丘便不是比丘。即便如此,凭借江南百姓对他的支持,他仍旧可以割据一方,只可惜,他平时太过于专横,一点坏消息都听不得,凡事向他传递坏消息的人格杀勿论,到最后死到临头他浑然不知。”

太上皇认真的听着,皇上说:“如果隋朝的律法像今天一样宽简,百官就会犯颜直谏,皇帝就可以听到很多负面的消息,在宇文化及谋反之前一定已经有大量的负面消息传到皇帝的耳朵,在这种情况下,隋炀帝就不会横死,甚至也不会不计代价的去征伐辽东。”太上皇说:“朕在这位表兄居功自傲,自以为是天下第一等聪明人,百官在他的眼里不过是玩偶,天下苍生在他的眼里不过是蝼蚁。他不是依靠百官治理天下,治理天下的目的也不是让百姓过上太平无虑的生活。所以他在做事的时候,对百官的进谏视而不见,对民间疾苦听而不闻。因为在他的眼里,百官是愚昧顺从的,你百姓过得如何,他从来没有想过。不过这一点也很滑稽,要是他不在意百姓的生死,到底为什么要开凿大运河呢?”

太上皇平静的说:“开凿大运河是隋炀帝诸多计划当中的重要一环,如果没有开凿大运河,东都就会像长安一样在粮食出现短缺的时候,没有办法及时将江南的物资调运过来。当然之所以急着把江南的粮食调到北方,不仅仅是为了备荒,也是为了征伐辽东做准备。”皇上说:“他是一个雄心勃勃的人,但他对大隋没有清醒的认识,他以为大隋府库充盈,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实行他的计划,他可能忘记了,百姓的粮食几乎都被交到了官府,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隋炀帝跟他的父亲一样坚持不动用府库的粮食,不能跟他的父亲一样例行节俭,好大喜功穷奢极欲,终于让百姓忍无可忍。”太上皇说:“朕现在还记得,当年的十八路反王都曾经做过这样一件事,就是将隋朝的粮仓打开接济百姓。当时朕就想,如果隋炀帝愿意开仓振济的话,如果他能够再慷慨一点,写一份罪己诏的话,那么他就会像汉武帝一样名垂青史了。”

皇上说:“父亲说的极对,既然隋朝有五十年的存储备,为什么不拿出一点点来震济正在挨饿的百姓呢?朝廷储备那么多粮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为了百姓在吃不上饭的时候拿出来接济吗?你把他一直堆在仓库里能有什么用呢?粮食嘛!只要收成好,总会有新的粮食补充进来。可人心要是没了,再想挽回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太上皇说:“不,挽回人心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关键是大多数皇帝都没有那个诚意,他们不觉得百姓的生死会关乎他们的江山社稷。从武德九年到现在,别的地方不说,就说关内的百姓,吃了那么多的苦,而你这个皇帝却没有落下多少埋怨,这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从这一点上来说你比那个隋炀帝更高明。”

太上皇的话你是明褒暗贬,表面上是在夸赞皇上,实际上也是在提醒皇上你跟隋炀帝是一类人。但是表面上此时此刻气氛还是非常愉快的,直到太上皇突然说:“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太监跟朕对着干吗?”皇上说:“父亲,我没有想跟你对着干,但是这位太监不能杀。”太上皇说:“要知道从古至今,惊了圣驾都是死罪,你如此为他开脱,这是不孝。”皇上说:“儿子已经说过了,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昭告天下人,无论官家还是百姓都要依照律法而行,不使一个人枉死。”太上皇说:“朕记得在《论语》里曾经记录过这样一件事,只子贡想要在祭祀活动中去掉杀一只羊这个环节,从此知道这件事,却说子贡爱惜那一只羊,而我爱惜的是礼。”皇上说:“制定礼仪是为了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不是用礼仪来屠戮他们。”太上皇本以为皇上会为了尽孝而杀掉那个太监,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的坚持自己所制定的这部法。

尽管太上皇百般要求,皇上就是硬顶着,没有那么做。回到东宫见了皇后,如此这般一说。皇后说:“你做的对,不能父母怎么要求你就怎么做,毕竟人命关天。”皇上说:“惊驾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实际上因为惊驾这件事情,在历史上被处死的人一点都不少,朕如此处置这件事情,也许有人会说因为经的是父亲的驾,所以朕才不与计较,若是朕受了惊吓,那个太监还能活得了吗?”皇后说:“惊驾的程度有所不同,量刑也应该考虑具体的情节。比如这位太监惊了太上皇的驾,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过。如果是有意为之,就应该依法严办,如果是无心之过,就应该小小的惩戒一下就可以了。”一听这话,皇上恍然大悟,就派人告诉太上皇,说:“虽然按照律法不能处死这位太监,但是考虑到他时让太上皇受到了惊吓,甚至威胁到了父亲与我之间的关系,可以考虑将此人流放到交州。”

奉旨传话的那位太监说:“皇上说了,下半身被阉割了的人大多受不得数热,把他流放到那么远的地方,而且那里充满了瘴沥之气,这跟判了死刑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太上皇勉强接受了,而实际上这位太监在流放的过程当中,一路上都受到照顾。当了目的地,那就要靠他自求多福了,毕竟因为他的缘故差点导致太上皇和皇上父子失和。太上皇也曾经想裴寂抱怨过这件事,裴寂却说:“从前臣一直想不明白,大唐的子民遭受如此重创,民间却听不到怨恨皇上的声音,本以为是有人将这种声音屏蔽掉了,后来臣才知道,皇上作戏做的是全套,就连太上皇都不得不配合他演戏。”一听这话太上皇又为裴寂担心起来,说:“看来朕过去是把你给惯坏了,你知道吗?在此深宫之内,你居然敢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不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吗?”

在说这话的时候同时,太上皇又感到非常的懊悔。心想如果自己再知趣一些,卖给皇帝一个人情,或许可以以此为条件祈求皇帝宽待裴寂。转眼快到年底了,从腊月二十三这一天开始,大唐的官民都开始为过年做准备。可就在这个时候,上了弹劾裴寂的奏章,在这份奏章当中,长孙无忌直截了当的质问皇帝,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刘文静是怎么死的?不久之后,皇上把长孙无忌叫到御前,拿着那份奏章说:“刘文静的死,朕一日都不敢忘,但是现在还不能动裴寂。”长孙无忌说:“在武德朝,裴寂从来没有向着咱们说过话,现如今他仍旧在长安享有荣华富贵,动不动就跑到太极宫去见太上皇,我们这些秦府的旧人看了,心中实在不快。”皇上说:“朕也心中不快,可这也是无奈之举。”

长孙无忌说:“是有人逼迫皇上这么做吗?”皇上说:“孔子说‘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所以有些事要等三年后再做。”长孙无忌说:“臣替刘文静感到不公。”皇上说:“明年就是贞观三年,裴姐的事明年可以办。”皇上给了明话,长孙无忌自然兴奋无比,回去之后立刻传递消息,给所有秦府旧人,让他们马上向裴寂发起攻势。看到秦府的旧人行动了,自然也有外面的人帮场子。有人在这个时候劝魏征也加入进来,魏征却说:“这种事我还是不加入的好,如果我们加入到这种事情当中来,岂不是帮助皇上去打击过去支持建成的人,而我就曾经是建成的人。”王圭、薛万彻,冯立都选择持有相同的立场。萧瑀不支持秦府的人这么做,皇上曾经咨询过他,他说:“这些日子裴寂基本安分守己,在律法上找不到处置他的依据,总不能凭空去处置他吧!”

皇上说:“刘文静死在他的手里,朕必须给刘家的人一个交代。”萧瑀说:“皇上为了遵守朝廷的律法,不愿意为了取悦太上皇而杀掉那名太监。这种精神难能可贵,曾以为它值得坚持。如果皇上为了考虑刘家人的感受,而不惜降低新法的信誉,此举将至太上皇于何地?”皇上又就这件事情咨询了房乔,房乔说:“其实律法有两种,一种是朝廷制定的条文法,一种是没有条纹无人制定的自然法。更何况裴寂真的像萧公说的那样没有违法的劣迹吗?臣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件事,武德年间裴寂因为一件事受到了惊吓,太上皇竟然派自己的三位贵妃到他的府上进行抚慰,这其实还好,但是这三位贵妃竟然在裴寂的府上留宿,而且这个人骨子里是无父无君之人。还有裴寂在冤杀刘文静的案件当中扮演了非常不光彩的角色,这难道没有触犯刑律吗?”

不久之后,皇上让萧瑀和房乔在御前辩论。因为上一次萧瑀和陈叔达因为御前失礼被判了一个大不敬,所以在这一次辩论当中,他显得更加谨慎。房乔说:“裴寂留宿贵妃,其罪一;参与诬陷刘文静,其罪二……”房乔本打算一路说下去,萧瑀却打断了他的话,拱手说:“你想败坏太上皇的名声吗?留宿贵妃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的话,太上皇颜面扫地……”房乔说:“按照萧公的意思,裴寂做了这么多坏事就一笔勾销了。可据我所知,萧瑀是一个用法非常严苛的人,如此的为裴寂开脱,是不是打算我陪己联手阻挠新政呢?”房乔向来是一个说话非常谨慎的人,所以萧瑀被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说:“房令公,这话我听不懂,我从来没有阻挠过皇上的新政。”长孙无忌说:“你之所以在今天站出来为裴寂说话,实际上因为你是裴寂的同伙。”

秦府的人一个个跳出来,想笑语发难,皇上终于坐不住了说:“今天讨论的是裴寂的事,不是要处置萧瑀。”长孙无忌说:“皇上如果不处置裴寂,刘文静地下有知,一定会非常的难过。”皇上说:“现在已经是年底了,有什么事情我们过了年再说吧!”除夕这一天,裴寂人就没有留在自己家里,而是来到太极宫陪着太上皇一起守岁。太上皇说:“朕在想,朕是该离开这个地方了。”裴寂被吓了一跳,太上皇说:“你不用感到慌张,朕说的是要离开这座太极宫。”裴寂说:“臣最近一直在观察,皇上似乎没这个意思。”太上皇说:“朕已经退位了,却仍旧赖在这个地方不走,后来的史官会怎么有这件事呢?还有一节,这个地方毕竟是皇宫内院,你往来这个地方不是很方便。”

裴寂说:“太上皇这么想,臣很为太上皇高兴。”太上皇说:“不知道为什么,朕总有一种预感,过了年之后就会出事。”裴寂说:“这些日子虽说各地都有遭灾的情况,但是都没有失控。太上皇的意思,明年还有灾害?”太上皇说:“朕说的不是在意,是你。过了年就是贞观三年了,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一旦三年期满,皇帝怎么可能不有所改变呢?”裴寂说:“臣已经是司空了,这是一个虚职,他还要将我怎么样呢?”太上皇说:“不知道,等等看吧!”到了元日这一天,皇上接受百官朝贺,之后亲自来到太极宫,向太上皇问安,太上皇见了他,说:“三年无改于父之道,现在你已经改的差不多了,应该没有什么别的需要改的东西了吧!”这话听起来像是试探,但似乎隐隐约约又有一点威胁的意思。只不过如今的太上皇已经是被拔掉了爪牙的老虎,他能拿什么威胁皇上呢?

皇上非常含混的回答了这件事,正月初六这一天,长孙无忌等人又一次发起了对裴寂的弹劾。这一次皇上没有我指他们的奏章,而是将这些奏章送到三法司,要求三法司官员讨论这件事。没过多久他们就给出了结论,裴寂害死刘文静属实,应该处死,裴寂无人臣之礼属实,应该处死。之后三法司联合出具文书,送到了政事堂。经中书、门下、尚书省长官以及其他参与机务的大臣进行讨论,认为三法司判决得当,要求皇上准予执行。在不久之后的御前会议上,房乔将三法司的判决原件以及正式堂的附属意见交给了皇上。皇上简单的翻了翻说:“既然如此,就这么办吧!”之后鸣人在文书上盖上了玉玺,听说这件事情之后,裴寂真是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立刻跑到太极宫,请求太上皇为他说情,太上皇一脸无奈的说:“朕没有办法要一个太监的命,又如何能保全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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