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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颉利可汗身染重病 大唐天子忧心而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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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一个人来到鸣沙山的时候,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我绝望,但在这种绝望当中,我看到了一丝曙光。这曙光是洁白的、是纯净的,是虚幻,但是美好的世界。当一个人感到绝望的时候,他就会产生一种想法,用毁灭自己的方式来消除痛苦。很多人可能都有这样的经历,当你遇到矛盾的时候,就会制造更大的矛盾来消除眼前的矛盾。当矛盾大到极致的时候,就意味着毁灭。毁灭看起来是非常凄惨的,但他同时又意味着一种救赎。来到鸣沙山的时候正是晌午,雪白的阳光洒在沙子上面,在冬日暖阳的映衬之下,沙子也像是雪花一样洁白。我一步一步往前走,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也许是毁灭,也许是比毁灭更糟糕的一种情况。走着走着我就感觉头重脚轻,似乎腰以下的部分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脑袋里像是灌了铅一样,但是我仍然极限式的往前走着,不知何时突然两眼一黑,一头栽倒在沙子里。

如果赶上风季,在这沙漠之上,沙子会遮天蔽日。沙丘会随风移动,而这个时候,我虽然倒在沙子里,却不必担心有这样的威胁。周围出奇的安静,那个时候我的心里也非常的安静。有时空空如也,想着一个黑洞。有时又觉得内心装满了整个夜空,所有的心情都像是宝石一样不停的闪烁着。那种感觉非常的梦幻,每一颗宝石都像是被清水洗过一样。因为在佛窟里待了很长的时间,渐渐对佛窟里的壁画知道的越来越多。比方说在小乘佛教当中,证得阿罗汉果,超出六道轮回,这就已经是他们最高的追求了。所以罗汉是追求出世的,他们的打扮看起来都非常的随意。而菩萨就不同了,菩萨这个称呼来自于大乘佛教,他们不光是追求解脱。还要把众生都渡过彼岸,所以菩萨是入世的。因为这个缘故,你看到的菩萨不像是罗汉那样各种形态的都有,菩萨往往都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着装也不像罗汉那样简约,他们往往有非常繁琐的装饰,身上常常佩戴着宝石。

小乘佛教应该更接近释迦牟尼创立的原始佛教,而大乘佛教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才出现的。在小的时候,我对世界对自己都有很多幻想。我把自己幻想成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我可以带给这个世界光明和希望。其实一个人成长的过程就是对自己不断加深认知的一个过程,有的人随着年岁的增长,不断从自己的身上发现新的潜力。而我不一样,随着年华逝去,我不断发现原来自己被高估了。当我躺在沙漠里,尽管当时风很小,我仍然能够听到风声。这风声有时像布匹撕裂,有时像兵器碰撞,有时像旷野之中的狼嚎。总而言之,这声音给人非常丰富的想象,而我当时已经没有力气,感到恐惧了。我睁着双眼望着天空,我的眼神是空洞的。其实大自然原本也无所谓神秘或者不神秘,因为神秘或者不神秘是来自于人的感觉。有人的感觉来定义我们生活的这个宇宙,应该并不是那么科学。

夕阳下,沙子像是浸了血。活像是刚刚有人厮杀过的战场一般,虽然看不到尸骨,却仍然能够从断壁颓垣以及如同丝绸的风声当中感觉到一种隐约的杀气。当太阳从地平线落下,与此同时,星辰在夜空当中闪现。他像是无数双人的眼睛,在注视着你所生活的这个世界。这里有黄沙漫漫也有万家灯火,在沙子当中躺了很长时间,我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一些。于是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什么东西一口气哈到了我的脸上,到我睁开眼睛一瞧。顿时感觉到自己的魂儿都被吓没了,原来在我面前的是一匹狼。那匹狼瞪圆了双眼呲着牙,看着我不停的咽着口水。我知道在他的眼中,我大概是他能想象到最美味的东西了。

这个时候,我的头发都立起来了。心想这一下我可能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匹狼也像是饿了很久了。就在我等着它饱餐一顿的时候,它突然两眼一翻昏倒了。我忍不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真是想不到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上天还是不忍心让我死,既然如此,我就只能送着这匹狼上路了。”于是我凑过去用双手勒住了狼的脖子,然而我发现自己手上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在这个时候狼突然睁开了双眼。一下子将我甩出去老远,当我后背着地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摔的散了架。狼立刻朝着我扑了过来,也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是哪来的力气。朝着那匹狼不断的用脚踢,等到我踢累的时候,发现狼已经到了我的身后。那个时候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狼却并不急着咬死我,而是非常得意的看了我一眼,我说:“你不要太得意,我可不是那么好吃的,我画过很多佛像,攒下了不小的功德,你若是把我吃了,就得罪了佛祖,种下了恶因,不知道你要留下的业障。”

也许是狼听懂了我的话,既然愣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作。我觉得这匹狼还是可以交流的,于是挣扎着盘腿坐好,把双手微微的搭在两个膝盖上,然后闭上双眼,我不知道在这种危机关头,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此时我并不知道狼在做什么,但我能够听到狼在呼吸的声音。我努力的让自己不那么恐惧,过了很久,忽然发现我已经听不到狼呼吸的声音了,以为狼已经走远了。当我猛的睁开双眼的时候,突然发现狼就在我的对面,而且狼头距离我的脸很近。那个时候我太怕极了,因为我担心只要我一睁眼狼就要下嘴。我赶紧把眼睛闭上了,心中不停的在祈祷。我以为自己根本不会拒绝死,但到了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特别的希望自己能够熬过这一关,至于过了这一关对我意味着什么,却又没有时间去考虑。

我默默的在那里想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好像一点点在失去知觉。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一点点在恢复知觉,当我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狼已经不再呼吸。它倒在我的怀里,我能够闻到它身上的尸臭味。我完全不知道这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于是就地刨一个坑,把狼埋了进去。然后坐在那里非常庄重的送了一遍经文,其实我对佛经的了解非常的少。所以我只能背诵佛经当中的一字半句,尽管如此,我还是表现的非常认真。也许是我的虔诚感动了上天,使得明沙山上降下了漫天的大雪。那个时候我知道我的末日来了,一个人在雪地里熬一夜必死无疑。但那个时候我有感觉这雪下的是如此的不真实,因为我发现血片在接近我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化掉了。

难道说我已经觉悟了吗?或者说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使得我具备了某种神力。还是因为哪些特殊的因缘,使得我具备化解寒冷的法力。不管怎么说,我竟然没有在那里冻死。那个时候我并不慌张,因为我怀疑自己马上就要成佛了,就在自己感到满心欢喜的时刻,忽然听到了有人在叫我。一开始我还以为那是天上的神灵在呼唤我,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是因为差役发现了我。他二话不说就拿出铁链子将我锁了,然后笑着说:“此番将你锁了去能够让我过一个好年。”我说:“你也不要太得意,对于朝廷而言,我并不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就算你把我拿了去也未见得就能从朝廷那里得到多大的封赏,可你想不到的事我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我毕竟曾经为佛祖贡献过佛像,虽然是借花献佛,但我毕竟花费了很大的心力,我知道让我遭遇这样的厄运,可以帮助我消除业障,但你会因此而增加不少业障,作恶只是一时爽,你好好想想吧!”

虽然我把话说成了这个样子,对方却不为所动。站在那里冷冷的说:“你果然是一个花言巧语的家伙,但这些东西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我不信佛,更不要说因果了,你知道我见过多少坏人长命百岁,他们拥有财富和权势,为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所羡慕和尊敬。而那些好人却像是蝼蚁一样,我不要做蝼蚁,我要做一个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坏人。”一听这话,我不禁露出不屑的一笑,说:“你有如此见识,难怪你会贪恋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功劳。实话告诉你,这世上的人到底应该怎么分?在我看来应该先分强弱,再分善恶。为什么要先分强弱呢?因为一个弱者是没有条件行善的,或者说这世上绝大部分作恶之人都是弱者,这也许是你想不到的吧!”

我的话听在对方的耳朵里,简直如同天书一样,瞪圆了双眼恶狠狠的说:“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耍嘴皮子。你知道吗?不管你多么能说,只要我一刀子下去,你就要离开人世了。”我说:“以你的年纪也应该见识过不少人,你有没有发现很多习惯欺负别人的人都有过被人欺负的经历。一个从来没有欺负过别人的人,不管他有多么强大,他都不会去尝试欺负别人。你一定听说我这样的说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可恨之人往往都是可怜之人。什么叫做善?有做恶的条件却选择不做,这就叫做善。”一听这话,对方好像抓住了我的把柄,笑着说:“你说这不太对吧!不作恶就叫善,那么行善之人又叫什么呢?”我说:“不做恶比行善更加可贵。”

对于我的这句话,对方很显然不能够理解,我说:“如果这世上没有做恶之人,其实也就不需要有人去行善了。作恶的人越多,对行善的需求也就越大。”我的这番话很显然超出了对方所能理解的范围,却在他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我说:“我觉得你很快就能明白我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被他压了回去。回到城中的时候,我立刻就昏了过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除夕这一天对于没有债务负担的人来说无疑是美好的一天,他想到的只是辞旧迎新而已。对于那些欠债的人而言这段时间无疑是最难熬的,因为有这一层关系,你可以看到街上很多人都显得非常的焦虑。很多户人家你根本看不到任何过节的气氛,他们一个个都非常的紧张,在昏暗的光线之下,你能够看到他们绝望的眼神。债主们会抓住最后的机会,一定要把债讨回来。

等到子时已过,整个敦煌城在这一瞬间气氛完全变了。每个人都欢天喜地,周敦坐在官署里,面前放着一份羊肉饺子。他一边吃着,一边却皱着眉头。此刻他想起了远在长安的家人,而此时的长安也完全沉浸在欢乐之中。皇上、皇后以及未成年的子女大家聚集在一起,享受的天伦之乐。而此时此刻,在大安宫上皇也跟他的妃子以及未成年的子女待在一起。上皇的胡子已经完全白了,手里举着酒杯说:“自从玄武门之役发生之后,朕以为自己一定要遭遇不测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虚度这么多年,人生如此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旁边一位美人说:“上皇何出此言?虽说武德九年骨肉相残,可如今这些事已经时过境迁了,大唐的国势远迈秦汉,海晏河清、四夷宾服,上皇在此,坐享天伦之乐,相比于过去的帝王,未必能有上皇这样的福气。”上皇听了点点头说:“真是辛苦你了。”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上火的表情似乎非常的愉悦,但在内心里对这个美人却非常的厌恶。这美人当然知道上皇此刻的心情,但她相信自己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上皇。两个人一唱以后算是把这件事就这么遮过去了,明日一早,皇上和皇后带着他们的子女来到了大安宫,见面之后,上皇表现的非常的欢喜,欢喜的程度似乎已经超过了一般人该有的样子。皇上和皇后当然知道上皇这是在表演,但他们并不打算戳穿他,而是配合他进行演出。希望能够用这种联袂演出的方式让天下人看到皇室内部是非常和睦的,上皇与皇帝负责如今是父慈子孝,应该为天下人所羡慕,足以为天下人之表率。演出结束之后,皇帝和皇后带着他们的子女离开了。上皇卸下了伪装,他显得神情落寞,却又极力的想要,表现的不那么明显。

在正月初一这一天,大清早就刮起了一股风,一直刮到后晌都没有消停。皇上心里感到非常的不安,就让人把李淳风请来,说:“这一股妖风来的有些蹊跷,你来推算一下,今年是不是会发生一些不祥之事。”李淳风说:“陛下说的这件事臣也注意到了,实不相瞒,根据臣之前对天象观测,今年不光会有水灾,也会发生战事,如果我猜的没错,今年正月就会有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离开人世。”一听这话,皇上顿时紧张起来,几乎用颤抖的声音说:“太上皇的病总是不见好,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李淳风说:“陛下放心,至少今年正月上皇不会有任何事。”闻听此言,皇上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说:“你能推测出这个重要人物是谁吗?是朕的一位重臣?还是别的什么人?”李淳风说:“回陛下,有些事就算是臣知道,也不宜说出来,一则是天机不可泄露,就算陈不害怕犯忌讳,把话说出来也会连累听到这话的人。”

皇上没有继续追问,但是每一天都惴惴不安。除了上皇龙体欠安之外,皇后的身体也不是非常好。他感觉有一把利剑悬在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也不知道会伤到什么人。不久之后,京兆尹前来禀奏,说最近颉利可汗的府上出现了异常,皇上立刻命令他加强对颉利府邸的监视,不久之后就有进一步的消息传来。颉利可汗自从归顺唐朝之后,每一天都过得非常的焦虑。他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雄鹰,回到草原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可能。他想念草原,想念草原上的百姓,想念那些风一样的时光。皇上说:“虽然朕与颉利可汗曾经是仇敌,现如今他已经归顺了大唐,而朕又被草原上的百姓推为天可汗,所以这与颉利之间的关系就是君臣之间的关系,君臣如父子,如今颉利病重诊,一定要前去探视,让草原上的百姓知道天可汗的人德。”

打定了主意之后,皇上就派人前往颉利的府邸告诉了这一消息。这个时候颉利可汗完全没有那种被天可汗关怀的幸福感,反而非常的无奈。因为他想把这最后的时光留给自己的家人,每当自己看到皇上,就意识到自己是人家的手下败将,皇上越是表现的宽宏大度,越是让他感到羞愧。但是他又不能抗旨,只好让家人准备接驾。当皇上出现在颉利府邸的时候,皇上注意到这里的气氛仍然足以让他产生警惕之心。看见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颉利立刻冲上前去,抓住了他的手,说:“你现在还好吗?你要再坚持一下,朕传旨遍访天下名医和良药,一定要把你的病医好。”颉利说:“我本是该死之人,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万幸了,我死之后希望陛下能够善待草原上的百姓,我祝愿大唐国祚绵延持久,如日月之光,照耀神州大地。”

两个人又在那里聊了很久,外面的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等聊完之后,皇上转身离开了。颉利躺在那里,脸上洋溢着一丝神秘的笑容。夫人说:“陛下跟你说了什么?”颉利说:“放心吧!只要你们能够恪守大唐御法,本分做人,你们就能够一直拥有大唐所授予的一份俸禄。”一听这话,颉利的儿子勃然大怒,说:“父亲,你是草原上的英雄,我们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抢到自己所需要的一切,哪里需要唐朝的俸禄呢?”一听这话颉利可汗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往儿子脸上甩了一记耳光,说:“老子当年吃了多少苦才有后来的功业,可最后怎么样呢?还是落得了这步田地,你不过是长安一个纨绔子弟而已,何以如此自大?我告诉你,随便一个不良人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你若是乱说乱动,就会给咱们家招来灭门之祸。”

那个家伙一脸不以为然,说:“皇上对你一定恨之入骨,可他为什么不敢杀你呢?原因很简单,一旦杀了你,草原上的百姓就不会善罢甘休。”颉利冷笑着说:“我要是那么被草原上的百姓爱戴,何至于有今天的下场?实话告诉你,惊天草原百姓所爱戴的不是我这个曾经的大可汗,而是在长安的天可汗。”颉利的儿子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这样一个事实,说:“这不可能,无论天可汗,看起来怎么英明神武,终究跟我们不是同根同源,草原的百姓怎么可能跟他是一条心呢?”颉利说:“如果草原的百姓跟他不是一条心那么天可汗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儿子说:“还不是打来的。”两个人争执不下,颉利被气得面红耳赤,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口气没有倒上来,一瞬间整个表情都凝固了。颉利的府邸传出了哭声,很快就有人把颉利的死讯报告给了皇帝,那个时候皇上正在那里批阅奏章,一听这个消息丢下奏章,嚎啕大哭,那情形就像是父母死了儿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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