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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老回到府邸后也是闹起不小的风波,外人听着亓家那少爷要娶一身份不明女子,都私下里窃窃私语。可后来又传出亓家少爷亲自辩解只是误会一场时,又让爱八卦的人们纷纷惋惜。虽然这八卦来得快去的也快,但终归还是在京城,传着传着便到了皇宫里。
某日,阳光明媚,某宫,乌云密布。
“消息可靠吗?”一个女声问道。
“不过是街巷妇人们的口舌之谈罢了,亓萩公子怎么会看上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另一个女声答道。
“嗯……”身着淡粉色华丽衣裙的女子陷入沉思,“不过我还是会尊重他的选择的。”女子抬头,细眉却没有舒展,神情里有些许不甘,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她姣好的相貌。
“我家茗儿何时那么懂事了?朕甚是欣慰啊。”一身明黄衣裳近五十岁的男子踏入房内,毋庸置疑,这就是当今皇帝,而他口中的“茗儿”自然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玉茗公主了。玉茗明显受到了惊吓,猛地从位子上站起来,缓了缓神说:“父皇,您,您怎么了来了?还不通报一声,吓到玉茗了。”
皇帝抚了抚胡须笑道:“今日朕听说亓爱卿家的独子心有所属。朕虽然重视亓爱卿,但朕更关心女儿。所以茗儿,你,怎么想?”皇帝把问题抛给了玉茗。
玉茗低下头,片刻才抬起,坚定的说:“父皇,玉茗心倾亓公子这您知道的,玉茗会尊重公子的选择。但是!”玉茗突然提高声音,眼中多了一丝愤慨,“如果那姑娘不值得亓公子付出,那玉茗一定不会忍让!”
“好!”皇帝大呼一声,“这才是我的女儿!”
隔日,玉茗公主起驾亓府,让朝中大臣及亓府上下大大吃惊。亓廉是当朝御史大夫,已是圣上身边红人,现在玉茗公主又委身去往亓府,皇上这是闹哪样啊?!这一举动足以朝中掀起八卦的浪潮。
“玉茗公主大驾,老夫有失远迎。”亓老正欲跪下行礼,玉茗及时抬手扶住亓老道:
“亓大人不必如此客气,玉茗年纪尚小,怎受得住您行如此大礼呢?”说罢,又抬起头看向那跪着的亓家人等,“大家快快免礼,以后大可不必向玉茗行礼。”
亓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后轻皱了下眉,“您再怎么说也是公主啊,我们一群凡子不向天子之女行礼,这样恐怕不合规矩。”
玉茗莞尔一笑,“我以后经常会到亓府来玩儿,而且大家都比玉茗年长,让长辈给小辈行礼,这可不合我国孝道,恐怕不合规矩。”玉茗反套用了亓夫人的话,一时让亓夫人也有些语塞,只得赔笑。
“再说了,亓大人不愿住那奢华的御史大夫府,反倒愿一直呆在旧宅想必也是因不愿在休息期间有官场之行吧?那在这便不必行虚礼了。”玉茗如同看透亓老心思般说出此话,轻笑一下环视了这前厅,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马上又染上了笑意,径直走向了前厅一侧。
看着眼前这一女子,服饰简单却又是上好的材质,怎么想都不会是府中丫头,玉茗看她眉宇间略带笑意,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貌,但也算是个秀丽佳人。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脸上挂着一个让人不明所以的笑……
“这位姑娘是?”玉茗看着眼前人问道。
“小女亓葶,是亓家长女,亓萩的妹妹。”亓葶抬手行礼恭敬答道,“小女与公主年纪相差甚小,不算长辈,这个礼还是要行的。”最后这话竟有些戏谑,让亓老和亓夫人都笑着摇了摇头,倒是公主被这一番话逗笑。
玉茗握住了亓葶的手,说道:“亓姑娘说笑了,玉茗也不过十五罢了,与亓姑娘以姐妹相称可好?”
亓葶听到这句话马上直起身嘻笑道:“哎呀!就等你这句话了!玉茗妹妹,你知道这总是要毕恭毕敬的,还要行礼什么的可麻烦啦!”
亓家上下皆沉默,对这没规矩的大小姐满是无语。亓夫人正欲说点什么,却看到玉茗公主那找到知心人的表情,硬生生把快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娘,我们回来了”
“林厨娘,有没有桂花糕?”
两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林厨娘一听就知道肯定是红燏月这丫头,便赌气似的回了一句:“今日未去集市,哪有什么桂花糕。我倒是要煮芙蓉莲子羹,吃不吃啊?”
“好啊!只要是林厨娘做的我都喜欢!”闻声,一个红衣少女一脸俏皮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惹的众人一阵嘻笑。
玉茗见她毫无礼节,而且还是同亓萩一起进门,瞬间明白了什么,于是冲红燏月笑了笑,略带讽刺的说:“这位姑娘是谁?怎可如此对待长辈?”
红燏月转过头去看这突然多出来的人:“我?我是红燏月,你又是谁?”
玉茗冷笑:“玉茗。”
“哦,你好哈。”红燏月随意的打了个招呼,继续和林厨娘讨论着先前在街上见到的各种糕点,玉茗石化。
愣了一会儿,玉茗小声问自己的侍女:“她不知道我是公主吗?”
身边侍女听罢,站直了身子,走近红燏月,对她斥道:“喂!你不知道这是当朝的玉茗公主吗?”
红燏月一脸不耐烦,转过头对她说了句:“哦,现在知道了。”然后转头不理丫。
那侍女气急败坏:“你!你怎么能不对公主行礼?!”
红燏月也怒了,转回头对她大吼:“诶,你烦不烦啊?!不知道不能打断别人说话啊?”吼罢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红燏月一脸愤怒的看向亓萩,恶狠狠的说道:“亓萩,走,我们去找芙蓉!”说罢之后拉起亓萩,把他强行拖走,亓萩一路努力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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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亓府之后,亓萩含笑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问道:“你要拉我去哪?”
“去找芙蓉啊,林厨娘说只有莲子没有芙蓉啦。这样就做不了芙蓉莲子羹了,所以要去找哪有芙蓉啊。”红燏月头也不回的答。
亓萩尽量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继续问道:“你知道什么是芙蓉吗?”
红燏月停下脚步,回头死盯着亓萩:“我要是知道还拖着你干嘛?”
亓萩还是没能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啥都不知道还能理直气壮的我真是今生头一次见!”亓萩又笑了几声,见红燏月不满的鼓起腮帮子,顺了顺气一本正经的说道,“芙蓉就是荷花,又别称莲花,莲子就是荷花干燥成熟的种子还是一种药物,有补脾止泻等功效……”
红燏月听着各种不耐烦:“你说那么多干什么?我难道要去找大夫开芙蓉?”
亓萩汗。
红燏月嗤之以鼻:“一个东西有那么多种称呼,你们凡人果然无聊。”
“噗!”亓萩一口老血,“这叫文化!文化!”
红燏月挥手:“好了好了,哪有荷花?”红燏月就如同没有听到亓萩的话一般。
“呃,离这里最近的地方,应该是画舫吧,不过那里……”亓萩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红燏月拽走,“诶诶诶,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啊!!!红燏月!!!”
画舫某楼,在拉客的某女们感觉到一阵风突然从身边掠过。
甲女:“刚才那是什么?”
乙女:“我好像看到了人影。”
丙女:“我看见一个小姑娘拉着一个公子冲进去了……”
刚冲进某楼,亓萩一把拉住差点冲进屋里的红燏月,喘气道:“你,你来这里干什么?”红燏月张望四周,眨着天真(?)眼睛道:“这难道不是画舫么?荷花在哪?”
亓萩泪:“这是画舫没错,但是荷花是在江里的吧?这种烟花柳巷哪来的荷花?再说了,哪里的荷花在室内?!”
“天帝的殿里就有。”红燏月极为认真的回答。
亓萩吐血。
这时,一个浑身脂粉香气,并且化着浓妆的女子向他们走来,那股浓浓的香气让亓萩不禁皱眉。
“哟,这不是亓家公子么?今儿怎么赏脸来我这‘月咏楼’啊。”那女子扇着团扇瞟了红燏月一眼,语气酸酸的,“怎么还带了个如花似玉姑娘~这是要来干嘛呀,亓公子?”
亓萩也是知道这里的老鸨不好惹的,后面不知有多少官宦在撑腰,只得赔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路过,路过罢了。”
“路过?”一个女子妩媚的笑了,“亓公子是不是嫌心上人满足不了你,想来偷点香啊~”
此话毕,周边传来嘻笑声,亓萩的脸色先白再红,最后变黑。
“红燏月 ,我们走!”拉住红燏月的手,径直穿出月咏楼向亓府走去。
红燏月在亓萩身后不停挣扎着:“喂!这就要回去了吗?说好才荷花的呢?亓萩!喂!”
但亓萩如同没有听见一般,拖着红燏月继续走。接下来的一路上,红燏月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白色的背影,不知她是怒是哀,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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