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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琴作清歌(十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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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摇琴比现在还是要生动一些,毕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曾经家族没落被卖进青楼也比现在惨多了,她还自嘲,已经很惨了,再惨一点也无所谓了。

本来是青儿给子旌熬药,结果青儿要去打水,只能摇琴来熬药,摇琴拿起蒲扇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扇着炉中的的火苗,细心之致。其实说起王齐骗摇琴,韩辞也就是子旌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为何摇琴不迁怒于她,大概还是记得韩子旌那一日的救命之恩吧,如果他没救她,伤口被雨水淋湿怕是也要溃烂而亡吧。

子旌平日里大大小小的伤不知道留了多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小小的撞击他就疼的十分明显。

他极其艰难的准备走向帐外的摇琴处,边走便咳嗽。摇琴一听咳嗽瞧见他步履蹒跚的过来,立马扔下蒲扇往他那边走去,子旌脚一滑没站稳正好抱住了走过来的摇琴。摇琴咻的一下脸通红,但是想着病人又不好推开,只能将子旌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用自己的肩膀力量带着子旌过去坐着。

“你受伤了就好好休息,有什么叫我就行了。”她慢慢的将子旌扶到一旁特意垫好的布料上。

子旌故意看了看药炉道:“我要是不来,你把药炉烧起来都有可能。”说罢,给药锅里加了一些水,摇琴太过于关注火势了,根本没看到锅里的水都烧干了,其实这也怪不得她。从小家境优良做不了伙夫,家道没落直接被卖进了青楼,一曲清歌名扬天下之后,更是吃香的喝辣的哪里有什么机会摸到这些。

所以熬药其实对于她来说是不会的。

摇琴尴尬的回到:“平日里我也没做过这些,对不起。”又接到:“谢谢你。”

“姑娘不需要给我道谢,保护姑娘的安危是子旌的职责所在。”子旌客套的回答,又看向一旁放着那首凤求凰的曲谱装作漫不经心一般的问了一句:“还是不能弹琴?”

摇琴叹口气道:“你不是知道吗,手筋断裂,虽说在慢慢恢复但是也是弹不了琴的。”

子旌惋惜道:“可惜了,不能听听名动天下的摇琴姑娘弹琴了。”

“等我养好了,给你弹一曲凤囚凰吧,谢你当初救命之恩。”摇琴说道。

谁知子旌听闻,迅速的从摇琴面前抓过一把空气视若珍宝一般的抓紧慢慢的放进怀里,孩子般的说道:“这是你的承诺,我收好放怀里了。”又接到:“怕你反悔,可得赶快收好了。”

摇琴被他孩童般的行为逗笑了,笑说:“子旌,别闹了。”

摇琴知道子旌是为了逗她开心,谁知下一秒那二皮脸继续道:“好了,上次的救命之恩还了,这一次的呢,还是给我欠着?”又大气道:“我这人心怀宽广,欠着就欠着吧,等日后有的是机会。”

谁知话还没说完,被摇琴打断她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嗯?”子旌没反应过来反问道。

可是摇琴没有回答,就唱了起来,夜间本就幽静,她的歌声在大队伍中显得和谐又安宁,她唱歌时不同于平时的模样。仿佛回到了未入青楼前的小姐模样,天真可爱带着些许的傲气。

子旌盯着在月光挥洒下更加柔软的脸庞,不由得看入神了,那时他在想‘如果,如果那日是我救了你该多好。’

可能因为太久没有唱歌了,摇琴也不确定自己唱的是否还是当初那般好,只能小声询问到:“好听吗?”

一时间还没回过神的子旌,被摇琴连喊了几声,他回过神笑道:“姑娘唱的真好。”

可是摇琴没回答,她只是在想,她心中的那个人都未曾听过她唱歌,他现在是否已经佳人在怀早已忘记这个被他利用的心甘情愿的青妓。

摇琴讲完她的故事,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毕竟我觉得就这个情况来看,我觉得韩辞比那王齐好实在太多。只是女人嘛,一旦爱上人脑子就真的不太好使。

“韩夫人是因为韩将军救过你,而不去计较他骗你这件事。”我说出我的疑惑。

摇琴靠在床框上,轻声回答:“计较不计较又有何干系,青儿也是他送我的,可是我也从来没怪过青儿。或者是说计较又能有什么不同的呢?”

我摇摇头道:“若是我,骗我就是骗我,就算是善意的谎言,我还是不会原谅。”又继续道:“若是当初你也跟我一般想,可能事情便不会这样发展。”

若是摇琴像我这般想,在得知青王骗了她就应当果断拒绝这个交易,可她还是信了等回归舟房,那个男人会娶她。如果当初真的再果断一些,我觉得她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难过。

片刻之后她问我:“阿言,你可曾有爱过一个人?”

我果断道:“没有。”

她转过头用她早已没了生机的眼睛望着我道:“等你爱上了就懂了。”

我咂舌,要是真的爱一个人这么让人失了本心,那我情愿孤独终老吧。

离开了摇琴的房间,我去找了天时和小春子,他们二人在一处酒楼等我。无非就是要想个让摇琴相信那孩子是王齐派人弄掉的,跟韩辞没有任何关系。

当我坐下将故事讲给他们二人听,小春子忍不住低声骂到:“这摇琴莫非不是被人下了什么蛊?这韩辞和王齐天壤之别怎么她就看不清。”

我接过天时递过来的茶水同样抱怨道:“她居然说那是因为我没爱过人,所以不能理解她!我再喜欢谁我也不至于被卖了还替人数钱啊。”

小春子立马坐直了,鄙视的看我一眼:“我看不一定。”

我知道他又是日常瞧不起我,也不跟他计较了。

“其实站在我的角度我都能看懂,韩辞对她比青王对她可真诚许多,为什么她就觉得青王要好一些。”我停下筷子思考到。当然为什么有钱在外面吃都是因为那晚天时赚了不少的钱。

小春子讥笑道:“我给你说的我的那个青梅竹马可还记得?你看老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可她还不是跟别人跑了,可见你们女人啊,脑子都不好使。”

我坏笑道:“哈哈哈哈,春哥,你给我说说你那青梅竹马呗,让我知道是哪家姑娘运气那么不好,有个长得比自己还娇俏的竹马。”

小春子气急败坏的夹了一筷子我不爱吃的菜到我碗里,天时也是看惯了我们这般吵闹,平时偶尔会帮着我调侃几句小春子,今天却一言不发。

“小天时,你干嘛呢?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天时停下筷子对我笑到:“我不过是想到一个可以让韩夫人相信我们话的办法罢了。”

其实也是那日我们商讨的办法之一,很简单就是找到当初帮王齐配药的那个大夫让他去摇琴面前说就会靠谱很多,只是那大夫之前宁死不屈,毕竟一方是青王一方只是我们这种普通人,也不知道那一夜之后是怎么想通了愿意帮我们了,我问天时,天时说道:“应当是良心发现了吧。”

当然定不是这个理由,但是我不管,只要他愿意帮忙作证就行了。

我将此事提前告诉给了青儿,也是为了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青儿知道此事气的直想冲向青王府把青王千刀万剐般生气,但是我告诉她要冷静,现在只是为了让你家夫人解开心结原谅韩辞。其一是为了让二人关系缓解,其二也是为了她的身子着想,再这么阴郁下去,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季了。

青儿告诉我,这几日摇琴都爱坐在房中看着窗外发呆,今日也是如此,韩辞这几日都不在府中,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老是不在府中。所以让大夫进府也没有多么的困难。

大夫哆哆嗦嗦的讲完那日自己是如何在韩辞准备的安胎药里放入青王给她的堕胎药时,时不时的瞟一下我和天时这边。讲完之后头埋得低低的。

摇琴的动静比我想象中小了许多,她只是微微颤抖着嘴唇,说道:“如果是为了缓解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你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

还未等我开口,青儿比我还着急:“夫人,将军此前对你这般好,也答应将你腹中之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怎么可能又给药让你打掉胎儿呢!”

我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说才能让她明白我们不是骗她,天时开口道:“韩夫人,虽说我与韩将军是故交,但是确实没有让其他人来骗你的道理。你不信,无非是不相信青王是如何得知你有孕的消息。”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大夫继续道:“在下一介江湖草莽都能有办法让他开口,何况是一地之主呢。 ”

大夫继续道:“那日我从将军府为夫人确诊怀孕之后刚走出府门,就被一人拉住塞了一大包金子说是买我的消息,我我我也只是见钱眼开就将此事告诉给了那人,结果没过多久,那人传来消息就说要将此药放到您的安胎药中,我不敢随意应下,结果那人再三保证没任何不妥,并用双倍金子教唆我。”

“起初,我出于好奇还是打开看了看,其实都是些极其珍贵的药材,看着并无不妥,就将它放到安胎药中,直到后来夫人滑胎时,我才想起那几位药材珍贵是珍贵,但是与安胎药理相冲,药理相冲就无异于是堕胎药啊。”

“韩将军问过小老儿,是什么问题,那是小老儿怕死咬死说没问题。之后韩将军像是想起什么就放过了小老儿。”

“小老人深知对不住夫人,受人钱财蛊惑,还请夫人重罚。”大夫跪在地上,跟上次我们去让他作证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摇琴吃力的支撑起身子,手指都微微颤抖,慢慢的覆上自己的肚子,那么多天了,我是第一次看她眼眶微红。她说:“有何证据?”

大夫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一包药材道:“小老儿也怕此事东窗事发没了证据,那包药材里我留了一点,里面有一位药材是丘麻叶。此物十分难得,在长安都只有宫中才有,虽说也不是什么毒药,但是与安胎药中的紫苏同用这无异于就是麝香的药效啊。”

摇琴听闻,重重的倒在了床框上,青儿哭着上前扶起她。摇琴知道,若是只有宫中才有的药材,在舟房这等偏远境地那必然也只有青王府才有。

“四月前,王妃确诊有喜时,小老儿去拿药材,在青王府也看到过此味药材。只不过以为是巧合。”大夫擦擦额头的汗继续道:“直到看到青王侍卫身上的那块玉佩,与那日给我金子的人的玉佩一模一样,小老儿才认定,就是青王府的人下的手。”

摇琴闭眼,一串清泪从眼角留下,其实她不是没想过,但是她只是没想到这是真的。

大夫带着哭腔:“都是小老儿的错,请夫人赐罪于我。”

青儿上前骂道:“怪你有何用!快些滚出去!”青儿也知道,怪这位大夫有何用。

摇琴手指捏棉被捏的青筋直起,口中喃喃道:“为什么。”

我让小春子和天时都先出去,他们在这里,摇琴必然有些情绪是不好发泄的。

我以为她会大哭大闹,或是大骂一场也是合理的。可是她没有,她只是爆红了双眼,不停地流泪,手指捏的作响一遍一遍的拉着我问:“为什么?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他要杀了自己的孩子!”

青儿难过的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跪在床前带着哭腔道:“夫人。”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我想大概心伤到一种极致就是这种不动声色的模样吧。

“韩夫人,这种结果你不是也想过吗?”我直接说出她的想法。

她哭的通红的眼睛,脸上无半点血色,完全没有舟房双景该有的模样。她望向我声音沙哑到:“我以为他就算再不爱我,但是这毕竟是他的骨肉,他怎么。”说罢又是一串清泪流下:“他怎么下得去手?当真对我对孩子无半分情谊?”

我心想,也许是,也许也不是吧。

待我离开房间时,她也只是失了神般的一直说到:“为什么。”

走到庭院中对着天时道:“我输了。”

天时好奇地转过头问我:“姐姐何出此言?”

我叹口气,我是低估了她对王齐的爱:“我以为告诉她真相,她就会彻底死心,然后跟韩辞重归于好。但是就目前看来,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了。”

“没有,至少你让她知道了真相。”又安慰我道:“这世间的人总不能一直活在欺骗中吧。”

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预警。

“或许,你说的对吧。”我说。

我一直期待着摇琴知道真相之后与韩辞和解,就算不与他和解,大家同住屋檐下。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吧,见见面也是行的吧。只是没想到,那竟是最后一见。

距那件事之后的第三题,青儿跑到我房门,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她向我求救道:“言姑娘,救救我家夫人吧。”

我一把拉起她问道:“怎么回事?韩夫人出什么事了?”

青儿给我说,刚刚一位护卫来到摇琴庭院口对摇琴说了什么,摇琴什么都没告知青儿,披了一件外袍就出去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急忙问她。

青儿带着哭腔道:“刚刚有人来报,说......说将军死了。”说罢,一行清泪流下,声泪俱下。

我、天时和小春子不由得一惊,怎么那么突然?

天时率先反应过来问道:“听何人说的?”

“是青王府的护卫过来通传的,夫人已经赶了过去,但是夫人势单力薄我怕出什么事,求求姑娘救救夫人吧。”青儿跪在地上不愿起身。

当下就将青儿和小春子留在府上,一是府中需要人操持,青儿状态也不好,二是纵使天时武功再好也带不动那么多人。

在路上我和天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了理,说是之前那批刺杀的人没死心,隔了那么久又去刺杀王齐。恰逢韩辞也在青王府,只是这一次的人毒辣了许多,武功也高了不少。而且擅长用毒,若是就王齐和韩辞那时不足为惧的,但是又遇上了有沈嫣然在那里,王齐为了护住有孕的沈嫣然,韩辞为了护住王齐而被砍伤。那把刀上涂得都是致命的毒药,不到片刻便死了。

但是问题就在于,这事是几日前就发生的,但是直至今日才知道韩辞身亡的消息。难怪说韩辞这么多日都未曾归家。

也不知道摇琴去了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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