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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震载着何思棋在高速公路上飞速飙车，眼前却不停闪过若汉看他的眼神。
他已经不敢去面对她了，除了逃避只能逃避。他背叛了最坚贞的一份感情，就像背叛了所谓的命中注定，他无法想象，如果若汉知道他真实的一切之后，会不会杀死他。
离开何思棋吗？如果说宋若汉是他心头的一块肉，那么何思棋就是他的臂膀，这份感情比爱情来得更加的情义深重，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
车子撞向旁边的护栏，他和何思棋被甩了老远，他痛苦地问：“你还好吗？”
何思棋向他爬过来，脸上的血滴在他的脸上。他把她用力地抱紧，听到她在他耳边说：“言震，我想和你一起死。”
他的唇吻在她的唇上，她的眼泪突然地流下来：“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必须死，那么我一定会陪你一起死。”
他却笑了：“你厌倦了我们打打杀杀的生活了吗？你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吗？你也希望逃离这样的罪恶生活了吗？”
她摇头，嘶声说：“不是的，不是的。你不会理解，你不会明白，我那么那么的痛苦，我痛苦到时刻希望和你死在一起，那才是最好的解脱。我希望有一天你不要恨我，我要你相信，我爱你是真的。”
“是因为若汉吗？”
她捧着他的脸说：“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爱我吗？是爱吗？”
他困惑着：“我不知道爱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能丢下她，也不能丢下你。”
她翻身躺下去，天空飘下的雪覆盖在他们的身上。苏言震喃喃地说：“她就像是天空飘下的雪，我一直都把她捧在我的掌心，我怕她会化了。”
她的眼泪默默地流下来。
他说：“我会和她结婚的，但我不会丢下你。”
这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逻辑，爱是唯一的吗？爱不是唯一的吗？
她安静地说：“嗯，你们结婚吧，但我会陪你到最后。”
他伸手，将她的手握住，痛楚地说：“我们是永远的兄弟。”
她必须去成全他的心愿，并成全另一个女人的幸福，即便她深知那样的幸福是短暂的。她的心脏像被撕开那样的痛，如此的残酷，就在不久的将来，她会亲手为这个男人戴上手铐，在刑场上亲眼看到子弹洞穿他的心脏。
她说：“你回家吧，多陪陪她。”
他坐起来，看着天空说：“还做最后一票，我真的收手了。卖家已经联系我了，这次我要接一批数量庞大的货，然后就从这样的罪恶生活退出。”
她应：“嗯。”
“这次你不要去，你知道，我们干掉毒品市场的老大之后，警方一直盯我们盯的很严，我不再让你涉及任何交易现场。”
她看着他，慢慢地靠在他的怀里说：“我答应你，我还陪在你身边帮你完成这最后一次交易，然后我就退出。”
他们拥抱着在深夜的公路上坐了很久，雪一直不停地下，新年就快来了。
苏言震在清晨回家，买回了一大抱红色的玫瑰。
轻声开启了房门，看着满屋子布置的彩花和气球，家具上大大的红色喜字，鲜红的床罩和被子，幸福放射到了每个细胞。他把唇吻在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轻唤：“若若，我回来了。”
她张开眼，喜悦漫延在她的唇边，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脖子，低喊：“哥哥。”
把玫瑰递到她的眼前说：“这是我第一次给你送花。”
她把花接过来：“真美的花儿。哥哥你看，我布置的新房好看吗？妈妈说等你回来定个日子，我们就举行婚礼。我们只需要去领个结婚证，然后一家人好好的吃一餐饭。”
他笑：“你真是个要求不高的新娘子。”
她柔声说：“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好，我什么要求都没有。”
他伸手，将他拥进怀里，把头埋在她的长发里，叹息说：“若若，我会一生一世守护你，我保证，我发誓。”
她点头：“我知道，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哥哥是上天为我派来的保护神。”
他开朗的一笑：“那么，起床吧，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今天我要陪你一整天。”
为她穿上棉袄，戴上帽子，系好围巾，把她的手握住塞进他的大衣口袋里，拉着手在街上漫步。
她仰脸看他，连气息都是幸福温暖的：“哥哥，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就想和你牵着手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我走不动的时候，走到我们都老的时候，走到我闭眼在你怀里的那一刻。”
“那，我们就一直走到乡下去，去你妈妈的坟头看看，把这个喜讯提前告诉她，然后，我们就在老房子里面过夜。”
他们从清晨走到下午才来到若汉妈妈的坟地，若汉在墓碑前跪下来，喜悦着说：“妈妈，我来看你了，你看，这次我是笑着来的，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和哥哥结婚了。妈妈你一直都知道我会嫁给哥哥的吧，你在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如果想念你就去苏家，你早就把我托付给苏妈妈和哥哥了。还有，我已经原谅那几个人了，妈妈你会为我欣慰吧，现在我的心里没有仇恨没有阴影，我只想做一个好妻子，将来做一个好母亲，你要保佑我。”
苏言震也跪下来：“宋妈妈，我会照顾若若一生一世，我跟您保证。”
两人依偎着在墓前坐到傍晚，然后苏言震背着她下山，回到他们曾经住过的老房子。
将柴火点燃，储物柜里还有风干的腊肉，两人就着柴火，将腊肉烤熟，慢慢的咀嚼，浅浅的微笑。
寒风从房子的各个破烂缝隙里吹进来，他们合衣拥抱着睡在一起，苏言震用手轻拍着她的脸颊说：“还等两个星期，我们就举行婚礼，我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你。”
她的指尖划着他的下巴，他的胡子很扎手，她窃笑着问：“你能告诉我，你在外面都忙些什么吗？”
他不开口。
“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你，你过着怎样的生活，吃着怎样的苦。我知道你怕我担心怕我心疼，哥哥，等我们结婚后，我想你每天回家都把你在外面的事情告诉我听，我也会找工作，我不会让哥哥一个人辛苦工作支撑家庭。”
他把她的头贴在他的脖子处，柔声说：“不管我在做什么，或者我是一个多么坏的人，我都只是希望家里的每个人都在我的保护之下，我是你们永远的靠山和肩膀。”
她点头，然后又窃笑问：“你在外面有女人吗？”
他怔了一下。
她说：“我的意思是，那种关系的女人。你不要撒谎哦，就算有，也是很正常的吧。我相信我们结婚之后，你就不会再需要在外面找女人了。”
他喃喃地说：“有吧，记不清了。”
她撇嘴说：“有就有嘛，为何非要承认？”
他抱着她晃啊晃：“但，你是我心头的一团肉。”
她更紧的依着他，两人不再说话，听外面的寒风吹响万物的声音，柴火渐渐的熄灭，他们在黑暗里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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