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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霓虹迷离人易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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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青和吴君正在一起,快乐时光总是走得那样急,转眼两人已相处月余。晚上,两人除偶尔看场电影外,就去半月潭。依偎在一起,即便不说话,听蛙鸣虫吟,默数天上的星星,也觉得快乐无比。可有一晚,吴君正看周逸青穿得像只蝴蝶,还化了淡妆,画得很高明,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她领口下垂,白长的脖颈上挂着一条金灿灿的项链。吴君正从没看她穿过高跟鞋,今见她穿了双银色的高跟鞋,显得她本就修长的身材,更加亭亭玉立了。吴君正觉得她有了几分陌生。两人原定去半月潭,周逸青却满脸歉意的说有推不掉的应酬,不去了。周逸青看吴君正像丢了什么似的不高兴,踮起脚来给他额头一吻,又甜美地一笑,就匆匆走了。吴君正看她打扮得新鲜,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就悄悄地跟在她身后,走了约二百米远,走到凯乐门舞厅,见早有男男女女的七八个等在门前,见到周逸青就大呼小叫地簇拥着她进去了。

吴君正隔道而望,对面霓虹闪烁,扑朔迷离。洋洋洒洒的乐曲跑洒到大街上,震颤盈空,缠绵回转。不时有穿着整洁亮丽的男男女女进出着,桔黄色的灯光空蒙地照着稀疏的行人。吴君正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不真实似的,还有逸青。到底那个冷清孤傲的公主是她?还是那个活泼俏皮的小巫女是她?还是那个端庄高雅的作家是她?还是今晚的这个?原来她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吴君正不觉心酸起来。

第一支缠绵的舞曲,吴君正没听过,他熟悉第二支是台湾电影《搭错车》的“请跟我来”, 他喜欢这首歌曲,可要是踏进这舞厅的门是他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曲子终了,吴君正欲走时,却见周逸青出了舞厅,向着自己,径直走来。吴君正躲避不迭,只好站在那里,尴尬极了。

周逸青怔视了吴君正足有五秒钟,有些怒:“我早知你跟着我,累不累?走,我们回去。”

吴君正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无精打采地跟在她身后。过了好一会,周逸青转过身问他:“君啊,今晚在一起的是些电视台的朋友,要我做节目主持人,你看好不好呃?”

“那太棒了,我敢说你一定会使人耳目一新,水平在他们之上。”吴君正由衷地说,他真替周逸青高兴。

周逸青满面桃红洇润,笑逐颜开:“也只有你这样赞美我,不过我最喜欢的是写作,我辞了他们了。”吴君正“哎哎 ”着为她惋惜,周逸青说:“你不了解这社会,那是名利场,进去就身不由己了。再说他们为什么请我做主持人,还不是因为我有个当书记的爸爸。早知这样就不来了。还惹你不高兴。”

“没有啊,我很高兴啊!”吴君正安慰她。

“你怎么学会言不由衷了?真的,我不应该来。对不起呀!”周逸青的情绪有些低落。

“青姐,干么这么客气呀?”吴君正看她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弱风拂柳,好看是好看,就是脚不舒服,就蹲到她面前说:“青姐,我来背你。”

周逸青看着他宽宽的脊背说“好啊”,就伏到他的身上。吴君正抱着她的腿轻轻地站了起来,他暖暖的体温传给周逸青,她感到舒服极了,从小还没人这样背过自己呢。周逸青激动地声音都变了:“君正啊,我重不重啊。怕把你压坏了。”

“哈哈哈,你啊,感觉还没一袋水泥重。你知道吗,我两只胳膊能各夹起一袋水泥,二百斤重,走个三五里地不成问题。我在家挑玉米棒子200斤,走山路能走五公里不歇脚。”

“你啊,若生在隋唐就是李元霸。”

吴君正背着周逸青,轻微的晃悠着她,恍然间周逸青感到自己变成了三岁的孩子,好幸福啊。

“我才不做李元霸,有勇无谋的匹夫。”

“想做李世民啊?”

“我谁也不做。如果一定让我选择的话,我就做一个侠士,扫平世间不平事。”

“那就相信耶和华吧,只有上帝能做到。”

“我才不信基督呢,愚昧!”

“没信仰的人才愚昧。”

“反正我目前是什么也不信。你给唱支歌吧。”

“你喜欢听什么啊?”

“你唱什么我都喜欢。”

周逸青的头伏在吴君正的肩胛上,恍如在梦中,觉得有些不真实,抬起头,轻轻地嘬他肩胛一下唱起来:“高山青,涧水蓝,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逸青的歌声像一阵暖暖的春风吹到他心里,她只唱少年,不唱姑娘,吴君正一下意会过来,和她合唱:“姑娘和那少年永不分啊,绿水常围着青山转。”

吴君正的嗓音浑厚,底气充足。周逸青感叹:“想不到你还有唱歌的天赋!”

“哦……情人眼里不光出西施,也出潘岳。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跟我交往?我除了一身蛮力外,什么也没有。”吴君正揶揄自己。

“你有思想,总有一天你会找到用武之地,慢慢来。放我下来吧。”周逸青安慰着他,看他背着自己走了二百多米远了。

吴君正轻轻地放下周逸青,转过身,气定神闲的望着她说:“是不是不舒服啊,你若是喜欢,我天天背你。”

“太舒服了,像是躺在沙滩上晒太阳,又像是鱼儿在水中游的感觉。”

“喏,我再来背你。”吴君正又转身蹲下。

“不用啦,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一次吃个够。”周逸青轻轻地拍着吴君正的后背。他站起来,看周逸青娉婷的身姿,突然问她:“青姐,你说女人穿高跟鞋跟过去女人裹足,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这一下还真把周逸青问住了,有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尚且让人费脑,但女人裹足从哪个朝代开始,又为什么裹足呢?周逸青也不知道。她像个小学生似的请教:“你说呢?”

“我说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男权社会的产物。中国人除了原始社会的母系时代,男女就没有平等过。我的高中历史老师说中国女人裹足始于南唐后主李煜,他喜欢看宫女在金制的莲花上跳舞,由于金制的莲花小,女人的脚大,也不知是宫女为争宠取悦他,还是他下令,让她们干出这削足适履的蠢事了。以后女人裹足,就从宫中到民间,一个朝代一个朝代的,到了明清就更盛行了。我从很小记事起,那时我奶奶还活着,她的脚啊,你说有多大?”周逸青听吴君正滔滔不绝地讲着,看他用手比划着,“没有我的拳头大,走起路来,拄着拐,还晃来晃去。真是把人给坑惨了?我娘说,她小的时候,我姥姥还逼着她裹足呢,都新社会了还那样,因为女人脚大就找不到好婆家。多愚昧啊!”

“是啊,健康的才是美丽的。但流行的却不一定健康美丽。所以啊,做人不要随波逐流。我最欣赏的就是你,做事有自己的主见,有思想。”

“我所谓的主见,就是脾气倔而已。知道我为什么爱跟你们城里人干架吗?欺负我一次、两次行,再超过第三次就不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最崇拜毛**,他的所有诗,我都倒背如流。矛盾论,实践论写得多好啊。你不是问我信仰什么吗?我信仰真理。我爱毛**,我更爱真理!”

吴君正意气风发,展开双臂,对天抒怀,感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痛快过。

周逸青受了感染,乘兴吟咏:“独立寒秋,湘江北去,”吴君正赶上节拍和她一起唱和:“……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两人旁若无人的吟唱,引来了行人好奇的目光。周逸青才不管呢——我们又没有制造噪音。她脱下鞋子,小跑起来,转身喊吴君正:“追我啊,看看谁先到路口。”

吴君正快步追上她,将她板过身来,爱怜地说:“硌不硌脚啊,来我背你。”

周逸青乖乖的趴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好。让你背我到家。我从来没感到像现在这样幸福过。”她激动地声音都变了调。

吴君正感慨:“青姐,我感到像是在梦中。刚才你光着脚丫跑,我的心嘎噔了一下,感到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了。在我记忆里,我们山里的孩子,夏秋都赤足,走在有点烫的山路上,可舒服了。”

“我小的时候也是,我外婆的家出门就是大海,我们经常赤足走在沙滩上,看海鸥飞起飞落,伫立海边,盼渔船捕鱼归来,多美好啊。一眨眼,我来到城里三年了。”

两人一个谈着山村,一个谈着水乡,再比较一下城里,都觉得还是乡村好。因为乡村人的生活都在顺其自然,而城里人的生活都在塑造自然。

分别时,周逸青约吴君正第二天晚上去跳舞。那地方,吴君正觉得陌生,有些怕。周逸青激将他是胆小鬼,他又觉好奇,就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周逸青骑车来找吴君正,又是一副全然不同的装扮,清秀的面孔脂粉未施,天然纯美;长长的秀发扎成两束,朴素自然;鹅黄色褂配上黑底子白花的裙子,清新淡雅;棕色的平底皮鞋露出白色的袜子,看着养眼。这才是吴君正心目中的她。周逸青见吴君正傻愣愣的盯着自己,笑他:“不认识啦。”

“人家只不过看你为什么没带上金项链。有护花神祗在,你还怕被人抢了去?” “我的君正,你什么时候也学得油腔滑调了。你带着我。”周逸青说着将自行车推给他。

周逸青坐上车,笑他:“你真俗。那串项链是镀金的,书记的女儿带着,假的也是真的。”

“真不明白你们女人,上千元买那玩艺带干吗?不能吃又不能喝。”

周逸青拍拍他后背:“我也不明白你们男人,为什么找女朋友要找漂亮的,不能吃也不能喝。”

周逸青学他的声音,他嘻地笑了,“谁说不能吃,秀色可餐吔!”

“叫你坏,咬死你。”她的牙噙着吴君正的背,湿热热的气息就沁到他的心胸里去。

两人去的是全市最豪华的禹王舞厅,老板是原市长于书达的小女于婕,她哥哥于海在商界算是一个人物,开放不足两年,他就开设了十多家属于自己的商店。

过去,周、于两家交情深厚。周逸青和于婕小时又是很好的玩伴,按理应去打声招呼,可周逸青最怕打扰人家,买了门票就和吴君正悄悄进去了。五颜六色的灯光,令人眼花撩乱,一对对舞伴翩翩起舞,如水中畅游的鱼儿。吴君正觉得好生新鲜,周逸青教他练舞步,他眼四处遛达,老踩着她的脚,两首低回缠绵的舞曲下来,他还没学会慢三。

周逸青看他心不在焉,就和他坐下来说话。这时,于婕挨个寻了来,来到周逸青面前,端详了一会,惊喜地叫起来:“逸青,我早知你回城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联系,我托逸刚叫你来玩,逸刚没告诉你?要不是我碰巧看到登记薄上你的名字,还不知道是你。你呀,来了也不见我们。”

她这一说,十多年前的影象就跳跳蹦蹦地来到周逸青面前,那时两家住一栋楼上,那时她还是个黄毛小丫头,他哥哥于海是他们的孩子王……

“小婕,真认不出你来了。你们生意一刻值千金,怕打扰你们。”

“瞧你这张嘴,还是那么伶牙俐齿。我刚刚打电话告诉哥哥说你来了,他说我要是见到你,让我替他说,你当妹的不来看哥,他也不会去看你。他还说,你把他小时候为了护你,替你挨揍的事忘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周逸青一下子又喜欢起这个直话直说当年老爱哭的女孩。

“海哥的孩子现在跟谁?”周逸青知道于海离婚了。

“判给女方了。哎——,青姐,你有男朋友了吗?”

这时,周逸青才想起吴君正,一回头,却不见他了。

周逸青以为他走了,慌了,环视一周,见他正在和一个女孩子跳舞,便高兴地指给于婕看:“那个,就是那个,看到了吗?”

扑朔迷离的灯光闪来闪去,于婕看不清吴君正的面容,不眨眼地瞧。周逸青一拉她:“我们不管他,看海哥到了没有。”

两人来到于婕的办公室,于婕提起周逸青一家人的遭遇,眼圈红了,说到最后,她又埋怨周逸青:“你也不跟我们联系,逸刚没对你说吗?”

“没有。他还来这里?”

“过去来过。这一段时间我也见不上他了。他挺懂事的。”

“假象。他再来,你告诉我。”周逸青说着将家中、单位的电话号码写给她。

俩人正说着悄悄话,周逸青听到一个大嗓门在“于婕于婕,逸青逸青呢?”地叫,俩人还没来得及应声呢,周逸青就见一个大胖子横扫进来。见到周逸青就喊:“阿青,你是自投罗网来了,又六年没见面了吧,哇呀,又长高了,靓得认不出来了。你这乡下人来城里混我们饭吃,也不来打点打点。”

要是没人介绍,周逸青还真认不出他了。于海原本英武的面孔现在变成了“猪头”。他紧紧握着周逸青的手,笑得眼都眯成了缝,但目光逼人,一如当年的“霸道”。

“你看你发福发的。人家忙嘛,你不来看我,我决不会去看你。就算你是大哥哥也不行。”周逸青学他的话语嗔怪他。他看一眼于婕又盯着周逸青“哈哈”大笑:“这句话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作家同志,当年知道我为何呵护你,就是怕你这张嘴,怕你跟我爸爸告状!”

两人寒暄一阵后坐下来。于海一本正经地问:“你们来了几个。我们到饭厅去坐坐。”

“海哥,我们吃过了。改日好不好?”

“今天不算请。改日是改日。”

“喏---我说不去就不去。”周逸青一坚决,于海就拿她没法,用于海的话说,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这不按理出牌的妹妹,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毕竟是周逸青太清楚他的为人了,“软的欺,硬的怕。”侠义又爱面子。这么多年也不会变到哪里去。

“那把他们请来这里喝茶,总可以了吧。”

“好的。”

周逸青去找吴君正,见他和一个女孩跳得正尽兴。周逸青等那首“小城故事多”的曲子终了时,才告诉他有人找,他便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周逸青笑他:“怎么我教你老不会,人家一指点,就通了?”

“我以为人家收学费,只得好好学了。”

周逸青刚要搭话,见于海恭迎着,便快步上前,把吴君正介绍给他:“我男朋友——吴君正。希望以后多多关照。”

“那还用说!”于海把他俩迎进办公室,还在上上下下打量着吴君正,看他身材挺拔,比自己还高,清爽的面孔英气逼人,羞涩的目光透着灼人的光亮。逸青不愧是逸青,目光不凡。便打趣说:“日后你可不要欺负青妹吔。”

“哥,你说什么呀,青姐不欺负人家就好了。”于婕怪于海多嘴。

“我俩不打不相识,打过了还是好兄弟。君正,你说是不是?”周逸青歪着头,一副俏皮的样子。

吴君正被她逗笑了:“青姐,欺负你,我可是有心无胆哟。”

这下,大家都笑了。接下来,他们便谈起了分别十多年来各自的境况。于海不时地和吴君正聊两句,当得知吴君正是乡下人时,心里吃了一惊。送他俩走时,于海把周逸青叫到一边,悄悄地说:“婚姻大事,不是过家家。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这样会对前途不利的。”

“真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虚伪。你经历了那么多坎坷和痛苦,算是白经历了,婚姻不是你经营的商品。”

于海一直怀揣着做上等人的荣耀感不放,阶级观念强。在这方面,周逸青瞧不起他,向他一挥手就走了。

隔了一晚,周逸青和吴君正又去了另一家舞厅。她陪着吴君正尽情地跳啊跳。整个晚上,她都是一副开心的样子。不料出来后,却伏在吴君正的怀里啜泣不止:“君正,你看到了吗?灯红酒绿酣醉无聊。岁月如水,人生如梦。总有一天,你会体味到的啊!”那一晚,吴君正任她哭、任她笑、任她闹,都由她。那一晚,吴君正才知她用心良苦。

其实两人最爱去的地方是教堂。每逢礼拜天,吴君正总要休息一天,站在教堂外等她。那天她跪了好长时间,出来时美丽的大眼睛还蒙着一层泪水。到了喧闹的市场,她情绪才好了起来。为着一顶美丽的小花帽,去跟人讨价还价。吴君正问她向神祷告了些什么?她嘻地一笑:“不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灵了。”

周逸青买下那顶小花帽,戴在头上,歪头问吴君正,看像不像乡下的卖花故娘,吴君正说像。她开心地笑了:“其实你没见过水乡的卖花女,她们戴得帽子不是这样子。”

一路上,周逸青总是爱凑在那些卖土产、土货的乡下人面前,同人家谈这道那,也不买什么。吴君正知道她是真心喜欢这些纯朴的乡下人,也跟着欢喜得不得了。

走到稀疏处,两人看到一个赤胸裸背的中年人用残了的两手在地下写字,字写得弯弯曲曲,大意是家里还有一个不能动的母亲靠他养活。一些人围着,给得只是哀叹和同情的目光。周逸青看了一眼,撒下一把零碎的钞票,拉着吴君正就走。吴君正告诉她:

“那人在骗人,你看他家是湖北,等他回家,他老母不饿死了吗?”

周逸青瞪住他:“就你聪明?不管怎样,他没了自食其力的能力。想想看,智商也不高,多值得人可怜。你说一个健全的人接受他人施舍活着,自尊心能受得了吗?而他除了接受别人的施舍活着却别无选择,你何必要想那么多呢?”

吴君正被周逸青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好长时间都不好意思地看她。

两人在一起,快乐归快乐。但吴君正老感到隐隐不安,两人差别太大了,不是地位,吴君正总有一种说不明道不白的感受,而周逸青却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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