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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麻木之心遇剑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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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一开,吴君正多半亲临工地。他工作起来废寝忘食;他不拘不节,对待职工亲如手足;他实行一系列的改革措施:讲求实效,缩短工作时间,提高工资……他广泛征取下属意见——他深得大家敬重。

王静对他更是多一份关爱。她想不到这个表面冷漠的人,心中盛着的是火一样的激情。她往往给他冲一杯茶,他都感激地报一眸柔情。那时,幸福便在她眼里流转。

一月多来,一切就绪。人生忙忙碌碌,也算快哉!只要不闲散下来,做谁都可以。可惜好景不长,终于一日,不是夜晚,阳光不是月光,照进宿舍,金灿灿明亮,他仰躺在床上。周逸青来了,先是笑脸,妩媚可爱,极是动情。她提起往事,又泪水盈盈。吴君正欲要给她拭净脸上的泪水,却动弹不得。他的眼半睁半闭,却睁不周全。是真是幻,自不能辨。抬起眼皮,支撑坐起。周逸青含泪,身体似柳絮一般,轻轻飘去。他头昏沉沉的,心怦怦乱跳,他疲倦至极。原来只是一个幻觉。他知这是一月多来,脑力、体力无休止地消耗,偶闲散下来的结果。

他站起来,伸伸臂膀,弯弯腰,放松一下筋骨。他看到窗外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生命,动的、静的。他忽来了兴致,决定出去走走。独自一人,真是悠闲。小摊前立立,商店里转转。走至一处,杀声一片,疑是跌入唐宋,若不就是时光倒转,又复光绪年间。《独闯少林》——票价三角,随到随看。前面又有南方仔,拿着眼镜叫喊,充耳不闻,总不会受骗。走至那家靠近影院的饭店,想起那女孩,他便进去坐坐。他见张青捧着本书聚精会神地在看。“张青!”吴君正一喊。她抬起头来,美目流盼,嫣然一笑,很是妩媚。“吴师傅青云直上,恐再也瞧不起这饭店。”她含笑出厉语,明明刺来一剑,吴君正不忍以刀相触,只有躲闪:“别挖苦好不好?甘苦谁人知?以貌取人孰非太肤浅?我还谢谢你。”,“谢我什么?”她茫然不解。“若不是上次你送我,我还不知会出什么洋相。”

事过将近半年,他还记得——张青想。

“拿什么谢呀?吃你的喜糖?你的那一位呢?”她连连发问。“在工地上。”吴君正心不在焉地说。

“你们不太和谐。”张青的语气是肯定的。“你凭什么胡言乱语。”吴君正急急回她一句。“凭你匆匆的否定。”她转动着那明亮的大眼睛。吴君正差点被她唬住,“你到未卜先知啊!”她笑起来:“干我们这一行的,什么人不接触?久而久之便养成察言观色的职业习性。看你与那些有钱人不同,才招惹你一下,那些人还不够格。”

这时的她,表情冷漠、孤傲。在这一刻,吴君正想起了周逸青。“我怎么与他们不同?”他想知道露出的是马脚,还是驴脚?“他们道貌岸然,高贵的庸俗,假正经,真轻薄,而你扮演小丑,先向人说:我扮演小丑了。就是扮演的再真,始终也是假的。”

她慢条斯理地说着。吴君正听着,入骨三分,好厉害的女子。她那双眼能洞穿人心?

“你胡扯!”

他吼叫。他不敢面对的不只是她,也是自己的心。

“说的不对别发怒呀!”她给他找个下台的台阶。

“你的学历不浅呀!”吴君正心里敬佩,出语却带着刺。

“差一点没考上大学。”

她幽幽一笑中,满是不屑之神情。她看吴君正没回过神来,忙问:“你想吃点什么?”

吴君正肚子中的食物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再说被她这一搅,实在也没有什么好胃口。起身,抱歉地笑笑,走了。

闲散下来的日子,真不好打发。过去忙忙碌碌的,其实这一切,手下人也照样能够做到,只是机遇的问题。何谓本事?本事也,钱啊!

一日早饭后,吴君正望着窗外,眼睛无神地怔视着阴晦天空。因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视线变得模模糊糊。扭一下头,见一个半裸的女人,正色迷迷地向他笑着。

真恶心人!

也不知王静从哪里弄来的那本“庸俗”文学。为了惩罚那女的肆无忌惮地淫笑。他一把扯过,将它碎尸万段,抛向窗外。

外面,雨下了起来。王静回来还未坐定,君正讪笑道:“你倒挺赶时髦啊!也不觉倒了胃口。”王静看他愠怒盯着自己,看见那没了皮子的书,恍然醒悟:“人家也只不过是闲下来,消遣一下,你不爱看书,也不让旁人看。”她牢骚满腹。“消遣!队上那么多好小伙子,疯去算了。”他越说越火。她看他如此霸道不讲理,愈发委屈:“别以为我是哑巴、聋子、呆瓜!这半月来,你经常去那饭店干什么?你以为我猜不到?市委书记的女儿、作家会爱上你?”她终于忍耐不住,话语像决堤的河水倾巢而出。吴君正大吃一惊,被她弄得坐立不安,浑身躁热,“你漂亮没有她一半,温柔没有她一滴,你不配提她。”他吼叫着,脸都刷白了。王静深受侮辱,又猛地迫出一句:“你这傻瓜!被那骚货玩弄了,还自觉良好。”

天啊!她说——逸青是什么?是什么啊?想不到文文静静的她,竟出如此言语!他发疯一般站起,一掌下去,王静连人带椅跌向一边。王静被这突入奇来的一掌掴得七窍生烟、晕头转向、眼前昏黑,人歪伏着,脸色苍白,神情木然,眼中无泪,鼻血越过嘴唇,滴了下来。

吴君正泪流满面,面似白纸,无力站着,两肩抽搐,似欲倒下。

过了一会,王静声音像睡梦中受到惊吓的婴儿,“哇”的一声,撕裂在空中。她,猛地爬起,跄踉疾快地冲出室外。

正在指挥遮盖水泥的张副队长看王静双手掩面,像被风吹卷的落叶,翻滚而去。张副队长还没明白过来,已不见了王静的影子。

张副队长急风火燎地跑进办公室,见吴君正双手抓着头发俯在桌上,像一尊白色的石膏像,一动不动。

“吴队,怎么回事?”吴君正好似没听见,一点反应也没有,张副队长又问:“到底怎么了?”

“不要管。”

他声音低哑。真是烦死了。

程浩也从雨中闯了进来,“小程,快去追回王静。”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被副队长的一句话弄蒙在那里。“回来!”他欲转身而去,又被吴君正叫住,“你到底告诉了她些什么?”吴君正走到他的面前,抓着他的前胸,脸色苍白,头发蓬乱,像一个凶神恶煞,瞪他一眼,把他那本不大的身体几乎提起,向后一推,冲入雨中。

王静啊,王静,你怎么侮辱我,我都不会动你一指头,你干么那样侮辱青姐呀!那一刻连我自己都被刺激的不知道是谁了呀!?吴君正很后悔,冲动之下,气昏了头,拿那些污言秽语,伤了对他温柔、体贴的王静的心。他真想将打她的这只手割下,去向她谢罪

他奔波在雨中,一家家商店、饭店、挨家向西找去。街上偶有匆匆走过的行人,却不见她的踪影。雨水哗哗,天地苍茫,昏黄一色。吴君正跑累了,便慢慢地走。雨水淋透了他的身,唯沁浸不了他的心。

心啊!你为何悬着绞痛,却不停止跳动?

青姐、王静。为什么我像疯狗一样对你们乱咬?为什么?

王静,我爱你吗?精心钻入其中,能不是爱吗?她那一看到自己,就含满柔情的眸子;吃饭在一起,她知自己爱吃肉,便一块块夹入自己碗中;衣服脏了,她给洗衣服,自己从来没穿一件沾上一点灰尘的衣服,感冒刚好她亲自替自己穿上衣服,不许自己去工地;不曾说一句——我爱你,不娇揉造作。这朴实无华、事无巨细的付出,凝聚了她多少爱心?以心换心怎不是爱?这平淡殷实的生活,难道不是真正的人生吗?君正,你还祈求什么呢?

青姐,心为你系,魂为你生,又怎不是爱?

什么是爱?爱是什么?吴君正深深地感觉到了,却说不明白——他感慨万千。走近影院那家饭店,他又想起张青。张青你又有何罪,人人皆知你风流、妩媚,又有几个知你冰清玉洁?我厌恨你,是因为厌恨我。为什么心中还对你有一种说不出的喜爱呢?是因为你善解人意的言语举止吗?不。

张青在他伤口上,给他撒盐水,他痛,但他知那是消毒。可是对一个自己都不爱的生命,这一切又有何用?他又怎存感激?你伶牙;我利齿。彼此将心遮起。一个成天涯魔女;一个成江湖浪人。其实又怎单为一番打斗?那晚,两人走到街上,彼此刀来剑往一番后,沉默下来,张青说:“其实你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你的。但像我们这样的人却不能结合,你知、我知。”她说完,幽幽一笑。吴君正也正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是说不出口,她这一言道出,吴君正大吃一惊。那么他们的关系算是什么?朋友?男女朋友又是什么?他怎能抵往她的媚眼、那似乎就要依偎在他身上散发着女性芳香的窈窕躯体的诱惑?

他发誓再也不去那家饭店。

走过那家饭店,吴君正漫不经心向里一瞥,他怔住了——王静竟在里面。她浑身透湿,头发抿向两边。一向娇媚温柔的脸透着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凌厉冰冷。手把酒杯,望着窗外天地相接的水帘。

吴君正趑趄不前,进退两难。踌躇好久,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吴君正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低垂着头,狼狈不堪。他不知拿何颜面向王静解释,几步之遥,羞愧得没了勇气,僵立在那里。

张青见他直视着王静,便知趣地闪到里面。

吴君正希望王静转一下头,好一会儿,她仍是那个姿式,一动不动。

几步路,他走得那样艰难,默无声息地坐在她对面。

王静见是吴君正,倍添委屈,举杯又饮,“不要再喝了。”他慌乱地抓住她握酒杯的手,她挣脱不开,低下头,泪又充满眼眶,眼一眨不眨。她用另一只手一抹,抬起头来,一脸倔强:“你走!我不用你管。”

“白酒,你没喝过,若喝?我陪你喝。”

他放开她的手,她手一扬,头一抖,喝了下去。吴君正又给她倒上一杯说:

“喝吧!也许这样会快乐点,我扶你回去。”

吴君正以瓶代杯,他喝一口,给她倒上一杯。十多杯酒下去。只见她满面晕红眼神迷离,神情忧伤,倦疲如染疾,虽像被雨中打残的梨花,仍难掩那股凄婉雅丽之风姿。

“君正,我头晕。”她喃喃道。

吴君正扶她走出店外,雨还在下。吴君正用巴掌给她遮雨,两人走在风雨中,不疾不徐,默默无语。王静像只受了伤的小鹿依偎着他。吴君正看着她,知向她解释不透,便缄口不语。

转弯东去,风雨扑面,王静一拧身、头一低,触到君正的臂膀。他倒退而行,似一堵墙,风雨便挡在外边。她蓦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心中的一切怨忿、委屈随着眼泪潸然而下。

“你不要记恨我,都怪我这狗脾气。”吴君正低声责怨着自己。“不要再说了。”她想不明白,市委书记的女儿和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君正,如果你感到我不配你,我也不勉强。”

哀伤布满了王静一脸。

吴君正神色惶遽:“不!不!是我不配。”说这话的应是他,可他不能说出口。彼此目光一触又避开,频频几次,王静想起小时候,玩得捉迷藏的游戏,竟笑了,到底和他生不得真气。

建筑——对吴君正来说,只不过是种游戏。玩过,心也腻了。面对繁锁的小事,他能推不揽,都交给手下人去办。日子本就无聊。不胡思乱想,实在难以打发。过去和周逸青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缕缕清香,飘来,很快又散去,再嗅,便是苦涩了。有时躺在床上,将“隆隆”的机械声,想成丢盔弃甲的残兵的呐喊声,他变成那坐战骑紧追不舍的勇士,驰骋疆场。天马行空,到底是不着边际的事,掉在地上,化为泡影,生成惘然。有时他想出去走走,可不去那家饭店,实在无处可去。想起张青,实在也不甘这样自我囚禁。和她在一起,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谁也不会触及各自的创伤,有分有寸,恰到好处。心情舒畅,每感时光不复存在。想起王静,却又不忍伤她的心,他怎能再和另一个女孩,打情骂俏,秋波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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