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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童年无忌(春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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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掉记忆的不是时间,而是那种在yu望的驱使下,偶然遇到的那些事,那些带着快感的事。

那年我六岁半,也是步入小学的第一年,隐隐约约的一种放飞自我的生命在渐渐的燃烧,农村的生活第一次让我感觉到如此的享受和多彩,那是一种膨胀着几乎用生命在书写的一道道故事。

曾几何时,让我第一次迷恋的玩物,不是一本本多彩的漫画,也不是一部部多彩童真的动画片,而是一粒晶莹透亮,里面镶着是几片五彩多色类似嫩芽的玻璃珠,我们称之为----弹珠。

我从一个人群的缝隙中好奇的挤了进去,三四个年纪相仿的小伙伴,左膝盖跪在地上,左手掌凹型抖动着几粒弹珠,拇指和食指紧紧的搓在一起,左眼微闭着,那种蓄势待发的形象人体造型。我瞪大着双眼,一种由然的期待和浮想,让我不自主的往前再挤了挤,心里默念着:

“是弹出去吗?往哪里弹?”

“不远处那些凹陷到泥土里面的圆洞是干嘛的?”

...........

显然在蓄势待发的姿态下,不允许我想出更多的为什么,只见小伙伴食指一抖,晶莹透亮的弹珠缓缓有力,不偏不倚的滚动了起来,那是一颗内嵌宝蓝色的弹珠,珠内似叶的花纹在光的照射下浑然一体,整颗弹珠宛如一颗放大的蓝宝石,很自然的滑落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圆洞中,力度把握松弛,方位操持有度。

从那以后,我迷恋上了着小小的弹珠,它不仅仅只是一个玩物,它更体现出一种技术的精湛和yu望的驱使。当然,以后不知道多少天的业余时间,我都会偷偷的存在在这一片小小的战场边,偷学的是技术,为的是有朝一日。

迷恋只是对单一的人或事物而言,往更深一层讲,过度的迷恋就会因为迫切的想得到而变得贪婪。

我贪婪着弹珠的各种玩法,贪婪着一种精神上、人格上的输赢,甚至演变成一种金钱上的输赢。明明进入是游戏的领地,却掉进了买卖的陷阱。

我开始极端厌恶但又舍不得退出这场初恋的游戏。

不知何时,当我把抽屉里面珍藏已久的20元人名币交给了母亲(赢来的弹珠,卖出去的钱,一毛钱三颗弹珠),然后抱起那一大罐装满弹珠的可乐瓶,缓缓的走进了厨房,使劲的往里面倒满了酱油,放进了一个后山已经挖好的洞里面:“再见了我的朋友,再见了我多彩的‘初恋’!”

假如迷恋是一种被yu望驱使的本能,那贪玩则是一种被本能强化的yu望。

有一次母亲检查我的书包,意外的发现,那些写完的作业本、读完的课本出乎意料的薄了很多,此时我才由然的发现,我又“恋”上了。

翻开我的书桌或者书包,里面很平常的躺着一叠叠我的“恋人”,纸制三角板、四角板......那是些只需要一张平滑的凳子或一支粉笔和几个玩伴就能展开厮杀的武器。在这平滑的凳子或者粉笔烙印的小领地内,你可以痛快的厮杀,愤怒的yu望驱使着你如何用通天的技巧在这混乱的领土内生存下来,折服对手的唯一途径就是将它击出这或者应该只属于你的地盘。我想这种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的玩物,我应该是值得贪玩的。

当贪玩的范围开始扩散的时候,我萌发的快感渐渐的有意识有计划的活跃了起来,难免会感觉到因为时间的紧张而被迫需要有自己的选择和放弃。

浓缩在角落发着青霉,结着蜘蛛网的纸质三角板、四角板,床底下偶尔能发现的纸飞机,生了锈的铁环、逼真的纸质手枪、两根筷子夹着橡皮圈的拍蝇神器,都已经无法满足我活跃的快感,悄无声息的被遗忘了。

此时的我更觉得这都是一些无厘头的、及其乏味和幼稚的玩物。我预感到有一种有意义有价值的生活即将把我传染,带我进入一个漫长而又耐人寻味的体验圈。毕竟,我已经8岁了半了!

有一天,父亲给了我一条裹腿的长腿裤,嘴里叼一支老牌的“长沙烟”,一本正经的跟我说:

“这年纪了,是不是该到田里去锻炼锻炼了?”

“锻炼?抓泥鳅还是捉青蛙啊?”我疑惑的望着父亲

打败你的不是天真,是”无鞋”。

“穿上这条长腿裤,脱了鞋子跟我来。”父亲以成人的老道指引着我。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当我光着脚丫,pi颠pi颠的跟着父亲来到田野时,此刻我似乎已经确信了父亲的用意,看着那满田野的孺子牛和混混沌沌由犁头和污水搅合出的顿顿的声音,我想我是逃不过了。没错!是春耕!

在我记忆里,这是一件很熟悉却没有玩过的新体验。

父亲领着我走在一条狭隘而又泥泞的小路上,两边多是被污泥践踏着,却依旧坚挺着活下来的看是浑浊的青草,原本应该是在春风中茁壮成长的新生命,却生来就要背负着各种被践踏,各种被嚼食的命运。

此刻的我犹然的感觉到被一种天神呵护的关爱。我折了一朵我也说不出什么名字的小小的带着黄色的野花,随手把它扔到了脚下,抬起一只被污泥践踏过的小脚丫,狠狠的、猛速的一脚踏了下去,整朵花被无情的埋没在了污泥中,我狠狠的笑了笑,这是一种虚伪的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冷笑。

我抬起了头,望见父亲已经和我拉开了距离,我提了提裤子,套着父亲污泥上留下的脚印,沉重的、稳重的赶了上来。

父亲回过了头,看着我滑稽的步伐,在了停顿着像是在等我的意思。父亲扶着我的后脑勺,一把把我扶到了他的前头。我不明白,父亲是在教训我的贪玩还是隐喻的提醒着我;“脚下的路,要自己走。”

波波颠颠的不知走了多远,父亲叫住了我:

“到了,就是这了,你面前的就是我们的一亩三分地。”

我猛然的抬头,看到浑浊泥水的角落,那个正在弯着腰,一点点往田里插着秧苗的姐姐。空旷的田地,被一个个像是小小稻草人的绿色的家伙给占领了。

“愣着干嘛?下去吧,伴着你姐姐的旁边开始插。”父亲轻轻的把我推到了田里。

我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流盖过了我的双腿,在吞噬着往下拽,让人寸步难行。我一手提着一个裤脚,笨重而又滑稽的漫步着朝姐姐那边挺去。

我撕开了捆着秧苗的那根稻草,种下了我人生的第一种生命。那种分不清苦乐,对新事物的一种好奇心激励着我,当我那种被自信和成就感充满的大脑,多次给我传递一种微弱而又紧绷的疼痛感时,我才不慌不忙的抬起寖泡着污水中的小腿,任凭你怎么仔细的长裤外面寻找,也发现不出半点的异常,我轻轻的饶了饶小腿,继续着我的工作。当这种疼痛一直持续的在同一个部位高频率的出现时,我整个人的情绪被彻底的击垮,我往后迈了几大步,然后叫起了弯腰的姐姐:

“姐,我的小腿怎么有一阵阵的、不那么自然的隐痛?”

“是不是肌肉抽筋了?”姐姐望了望我,继续下了腰。

“不是的,抽筋的不是这样疼。”我很坚定。

姐姐放下了手中插了一半的禾苗,熟练的移动着脚步,一层层水浪不断的向外扩散,激着小苗一晃一晃的。

“哪只脚疼?”姐姐问道。

“左脚的小腿”我很乐意的回答了姐姐。

姐姐弯下了腰,提起了我的左腿,我右手轻轻的搭在姐姐的左肩膀上,姐姐仔细的寻摸着也没找到半点异样。也许记忆某个深处的疼痛,姐姐撸起了我的裤腿,我看见我的小腿上有一条绿得有点发黑的吸血鬼,在无情的吸食着我的血液,那圆滚的线条,无疑暴露了它的本性,此时,它将用生命为自己的贪婪买单。

正当我准备用充满愤怒的左右将着吸血鬼拔出我的体内,一个声音制止了我。

“等会!蚂蝗是不能直接用手把它给拉开的”姐姐扶开了我的手。

“为什么?”我迷惑而又好奇。

“蚂蝗吸血的时候,般吸附得很紧,如果用蛮力,可能把它拉断,部分残留在体内的蚂蝗的躯体如果进入体内,还能进行存活,甚至繁衍。”姐姐的表情,宛如一个小博士。

不管姐姐说的是不是有着很有力的科学依据,又或者说是大人们自以为、道听传说的戏语,但姐姐的神态让我信服。姐姐抬起了右手,伸开了五指,朝自己身上抹了抹手上残留的污水,紧接着啪啪啪几下落在了蚂蝗身上,犹如几剂润滑剂,让蚂蝗很自然的滑落了下来。

我抓起还在挪动的蚂蝗,找了个瓶子装了进去,我已经想好了用什么极其残忍而又让人找到快感的方式结束它的生命(火刑,放在煤炭炉子上直接烧成灰的那种)。

姐姐把我裤脚卷了下来,有意识的在周边的水面找了找,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像极了蛆虫,但又两头尖尖的丑陋的的东西说:

“这种虫子不要去捏它,最好离得远远的,不然你会很惨!”

从姐姐那种坚定中带着疼痛的表情,我能预想到,在这之前,有种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被玩弄得体无完肤的、刻骨铭心的疼痛发生在姐姐身上,或许第一次是主动的,也可能是被动的。后来,我也始终坚定我对姐姐的这个预想,那是一种猛烈的、痛彻心扉的、突如其来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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