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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的喉咙好一些了吗？”
听到叶青筠忽然将话题扯到了这里，叶鹤汀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咙。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叶青筠：“好多了，我记得我之前好像和你说过谈论过这个话题了。”
叶青筠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点了点头，确认了叶鹤汀的说法。
“是的，你上次说是一个游医帮你开的方子，对吗？”
叶鹤汀点了点头：“是的，你想说那个游医就是齐悦？我记不太清了，我很久没有见过那个人了，不确定她是不是叫这个名字。”
叶鹤汀的样子颇为苦恼，他似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这个齐大夫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但是很快，他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或许那位齐大夫就是平平无奇，不引人注目，所以自己才记不清呢。
看到他的样子，叶青筠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笑了笑，把那张药方塞到了叶鹤汀的手里：“对，就是她。”
“我前不久见了齐大夫一次，她让我把这张药方转交给你，注意事项已经写在方子上了，你记得看看。”
叶鹤汀有些怀疑地收好了那张方子，他总觉得自己的妹妹或许是被人给骗了，他自己都不记得这位齐大夫了，叶青筠又是从哪里找到的人呢。
但是叶青筠刚刚失常的表现有些吓到他了，他不愿意再刺激到叶青筠，索性全部答应了下来。他手里还留着从前的方子，回去对一下笔迹就能知道真假。
叶青筠经过了刚才那一遭，脸色还不太好，叶鹤汀见她这副样子，也没有多留，嘱咐她好好休息，便早早地离开了。
叶鹤汀离开之后，叶青筠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两个丫鬟都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但是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也不敢上前来打扰。
过了好一会儿，她们看到自家姑娘终于直起了身子，坐到了书桌旁边，开始研墨。
叶青筠给林如馨写了一封信，询问她是否还记得齐悦。
“翡翠。”她喊了一声自己的丫鬟。
听到主子终于叫人了，翡翠松下了一口气，连带着一边的珍珠也放松了下来。
珍珠向翡翠比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去烧壶热水过来，翡翠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而入，脸上浮起了温和的笑容。
“姑娘，我在。”
叶青筠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完全看不出来她之前还是那副恹恹的样子。
她把写好的那封信递给了翡翠。
“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林姑娘，如果方便的话，请她尽快捎个口信给我。”
翡翠接过了信件，点了点头。
叶青筠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这次你自己去吧，亲手交到林姑娘手里，行吗？”
闻言，翡翠笑着应了：“当然可以，姑娘放心，我这就过去。”
林如馨接到了叶青筠的信，立刻就让翡翠带了话回去，她记得的。
看着翡翠离开，林如馨越想越不对劲，对方为什么忽然来问她这个问题，还很焦急的样子。
林如馨的心里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她换了一身衣服，起身前往了齐悦的家那边。
一切都如往常一般，井井有条，还有妇人站在自家门口晾衣服。
林如馨上前几步，伸手抓住了那个妇人的手臂，有些焦急地问她：“你知道齐悦齐大夫吗？我有事儿找她。”
那个妇人被她粗鲁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拉开了自己的手臂，往后退了几步，有些惊慌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怀疑对方是不是哪跑出来的疯子。
看到妇人的动作，林如馨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冲动了，她止住了上前的步伐，弯腰向那个妇人道歉。
“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
那个妇人没有继续深究，她打量了几眼林如馨，觉得对方有点眼熟，有些疑惑地开口：“我记得你之前是不是和另一个姑娘一起来过这里，也是找人。”
林如馨赶紧点了点头，激动地看着那个妇人：“你还记得我呀，是的是的，我来找齐大夫的。”
“这么久了，你们还没找到人啊。”
那个妇人摇了摇头，思索了片刻之后，告诉林如馨：“我们这里好像没有一个叫齐悦的人啊，更别说是什么大夫了，姑娘，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地方靠近城外，地价便宜，人也多，类似的小道还有很多条，你最好去别处问问。”
林如馨的表情僵住了，她想跟那个妇人讲道理，明明上次就是她给自己指了路啊，怎么如今她只记得自己，却不记得齐悦呢。
但是林如馨这次忍住了没有冲动，她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这么说了，对方十有八九要当自己是个疯子了，叫人来把自己赶走也说不准。
她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指着齐悦的院子方向，询问那个妇人：“婶子，那屋有人住吗？我那朋友之前好像跟我说过，她就住在那里，但是我去看了看，里面好像没人。”
那个夫人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那间院子，皱起了眉，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皮。
“不记得了，那地方好像没人住啊。”
说到这里，不等林如馨再次开口发问，她有些不高兴地摆了摆手，示意眼前的姑娘不要再问下去了。
“姑娘，我真不认识什么齐悦，我头有点儿不舒服，先回去了，您慢慢找。”
说完，那位妇人端着空木盆回到了屋里，还顺手关上了门。
林如馨没有去敲门，她又断断续续地找了好几个人，都是一样的结果。
明明齐悦的东西都还在这里，但是周围的人却已经不记得她了，一旦涉及到关于她的事情，记忆就会变得模糊不清，那些人也会不自觉地避开这些问题，不愿意再交流下去。
林如馨咬了咬牙，去了衙门，那是齐悦工作的地方。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如她预料的一样，所有人都不记得这儿还有一个叫齐悦的仵作了，明明有些地方还记录了这个名字，他们却只是迷茫地看着那个名字，然后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把它合理化。
齐悦之前的小徒弟看着这个名字，隐隐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私底下告诉林如馨，这人或许是以前的仵作，已经离任了，或许是个临时帮忙的，存在感不强，总之，如今他们这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他们也从来都不认识什么齐悦。
林如馨向他们道了谢，转身离开了衙门。
发生在齐悦身上的这种情况她是第一次听说，非邪也曾有不少同伴牺牲，但是并没有听说那些人会被周边的人遗忘。或许因为齐悦是身穿，和他们都不一样？
林如馨努力地在心中安慰自己，也许正是因为齐悦已经回到了现代，所以这个世界才消磨了她的存在感，这应当是件好事儿才对。
把这话重复了好几遍，她的心里终于放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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