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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张晨？可是那位得罪庞太师的金科状元？”
百户余方打量着张晨，笑眯眯的问道：“状元公可是奇怪，为何麾下一个人都没有？”
张晨淡然一笑：“在下是金科状元不假，但要说得罪庞太师，那就有些言重了。庞太师权倾朝野，似我这等小人物岂有机会得罪那样的大人物？”
历朝历代，科举进士的发展前景都由当权者决定。
即便是三甲进士，若没有足够的背景与才华，不能得到当权者的重视，也难逃被发配到偏远地方为官的命运。
所以状元在实权官员面前，终究要低上一等。
余百户摆手道：“本官也不管你有没有得罪庞太师，只问你打算如何处理旗下编制？”
张晨面无表情的问道：“百户大人此言何意？在下初入官场不懂规矩，还请大人见谅。”
余百户笑道：“你初来乍到，既然什么都不懂，不如就将旗下编制交给本官处理，如何？”
张晨略一沉吟，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还是故作不知的说道：“大人打算怎么做还请明示，否则下官可不好答应什么。”
余百户冷笑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咱们锦衣卫的编制可是肥缺，那些官宦子弟和商贾子弟都挤破头想进锦衣卫衙门，你那十个编制在你手里顶多值这个数，但要是到了我的手里可就不一样了，我能卖到五十万两！”
看着面前的五根手指头，张晨意识到自己猜对了，面前这位顶头上司，就是打算出售锦衣卫的职位。
想来，此人已经联络到下家，只是苦于手里没有空缺，所以才如此苦心钻营。
张晨心中冷笑：“这家伙对我和颜悦色，怕是担心露出真面目把我吓跑，如此一来这到手的编制就没了。”
锦衣卫人数虽然多了接近一倍，但合规正式编制却依旧只有那四个镇抚司的二十万人。
余者都是空有其名而无其实，是不禁查的非法编制。
如果有朝一日皇帝得势要整治锦衣卫，那些获得非法编制的锦衣卫都要被清算，有一个算一个都难逃杀头大罪。
而张晨手中的这一小旗编制，则是以皇帝名义钦赐的编制。
甭管这圣旨是怎么来的，反正只要有这面圣旨，那么张晨的编制就是实实在在的合规编制。
这样的合规编制显然比非法编制更值钱。
但这个编制独属于张晨，他一旦离开锦衣卫，那么这个合规编制也就没了。
所以余方想用这一小旗的合规编制赚大钱，就必须先稳住张晨。
想明白这些后，张晨心中更有底气，他笑着说道：“还是大人生财有道，下官佩服。”
余百户闻言，得意的笑了笑：“本官在锦衣卫当差也有五个年头了，多少也算有些人脉，找几个靠谱的买家算什么本事。”
张晨沉吟道：“这十个编制给大人倒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下官能获得什么好处？”
余百户闻言笑容一僵，扭头打量着张晨，眼中的不屑和鄙夷根本毫不掩饰。
他想了想，和善的说道：“只要你将这十个编制给我，以后你在锦衣卫但有所求都可以来找我。”
张晨心中冷笑，这余方竟然连一两银子都不打算分润，显然没有任何诚意，怕是钱一到手就要过河拆桥。
他暗暗想道：“想坑我？那今天晚上先拾掇你再说！”
这一单生意他是人也要钱也要，控制顶头上司当狗的好处不必多说。
五十万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足够买个大宅院再养几十个奴仆了。
心中既然已经定下计划，张晨也就懒得再和余方掰扯，他淡漠的说道：“既然如此，下官手中这十个名额就交给大人处理，以后有劳大人照顾了。”
余百户闻言，畅然笑道：“好！状元公果然快人快语，咱们一言为定。”
……
余方的办事效率很高，上午刚与张晨说好，下午就已经把十个编制都卖了出去。
如此，张晨麾下也多了十名下属，但这十名下属显然不是省油的灯。
签完入职文书后，十个新人一起来找张晨报道。
其中一名面白无须、气质阴柔的公子哥直言道：“大人的来历我等一清二楚，您是个文人，这以后打打杀杀的事干脆就不要管了，不如都交给我们处理。这样一来对大家都好，大人以为如何？”
此人名叫刘宗常，据说是城南虎贲军一名都尉的儿子。
张晨审视着面前的十个妖魔鬼怪，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处理他们。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请客他们好像不够格，斩首的话似乎有点不至于。
那么，先收下当狗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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