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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门声响，李慕轩赶紧在走廊里来回走，周立凯帮他买来换洗的衣服，李慕轩只有一个人打电话安排北京的孩子和事，进去看张文娴，张文娴的眉头皱的拧在一起，脸色也不好。
语气也很微弱，看李慕轩进来就开始撒娇“老公，我趴着好累，扶一下我！”李慕轩扶着她问“疼吗？”“嗯，腰疼，两个洞，疼，疼的很。”张文娴靠在他肩上，李慕轩轻揪她的耳朵，佯装生气的说“十五个人就你一个受伤，不是叫你不要冲在最前面吗？”
“没有，才没有！”“那怎么受伤了，这样子你还是不要干这工作了。”“怎么又来拖我后腿，每次都讲这个问题。我这辈子就只想干这个。”“去哥公司当教官挺好。也很威风，还可以动不动训人，像你训儿子一样？”“老公，你偷听我和队长讲话。”
“嗯，我还听到某人为你疯，还偷偷来看你。”“老公，我……和他没有发生任何事。”张文娴还是有点紧张，也不敢看李慕轩。
“文娴，你不爱林暮辞，既使离婚和你分居，你一个人困在澳门，我都相信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在乎我，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挺过来了，不管怎样你都是最爱我的，而且永远不会变对吗？也许老了你会很啰嗦，我也会烦你，那我们也会吵架，但我们都是别人羡慕的老人，牵你手，扶着我走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很温謦，我们两个老了还在一起，成老妖怪也在一起。下辈子投胎我当男的你当女的，我娶你。”
李慕轩摸张文娴的头发轻声笑“除了脸和胸，你哪一点像女人？”“哪里不像，我哪都是女的，我也有小女人姿态好不好？不会小鸟依人，有时也很温柔好不好？”李慕轩点头，跟着接话“嗯，有时很温柔，有时很狂野，而且特别闷骚。是年龄越大，越看的出来。”
“你嫌我老了，你才老永远比我大。”李慕轩还在轻吻张文娴的头发，轻抚张文娴的眉头，张文娴的眉头才舒展开，坐了会腰还是不舒服，只有继续趴着。头左摆后摆，李慕轩抬张文娴头靠在他大腿上，又躺下，张文娴就侧卧在他怀里，李慕轩搂着她，床被两人占的满满的。
“老婆麻药散了会疼，如果疼的受不了，就跟我说，我帮你止疼。”张文娴很奇怪的看李慕轩，他是止疼药，怎么帮她止疼。
“怎么帮我止疼，你又不是药。”张文娴问，李慕轩坏笑的看她，自己换了个姿势，也侧卧着对着张文娴，轻吻老婆的唇，吻了几分钟轻笑“这样，效果好不好。”“我还是觉得很疼。”“那就继续，吻到你觉得不疼为止。”李慕轩的嘴又吻上来，两人又开始亲吻，张文娴轻推他，再不推他只怕他要控制不住。
“还疼不疼？”张文娴红着脸，竟然在医院里亲，摇头轻声说“不，不疼了。”“真的不疼了，效果很明显，明天疼就加剂量。”
“不，不疼了。不用了！”
麻药散完，张文娴只能一直忍着疼，只好伸手攥紧床单。
护士来换点滴才会缓解一阵，白天吃的好吃的，到晚上会疼的饿肚子，只能忍着肚子饿，腰疼的痛苦，不想去叫醒李慕轩，他也累，每天照顾着，帮她擦身体，两人挤在一起睡，张文娴腰还没有好，李慕轩睡觉挤的腰酸背疼，想找人按摩，趁张文娴完全睡熟后去找周立凯上拳捶他。张文娴还是不能伸直腰走路，李慕轩就推轮椅，张文娴用手摸腰，骨头和以前不一样，疼痛折磨的她不想放过施洛洛，才体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折磨死对方的心都有。
骨头里钻心的疼，护士用注射器抽骨头里的脓血，李慕轩的人都跟着发抖，隔几天会抽一次，也不知会抽到什么时候？张文娴会疼的满头是汗，开始会咬自己的嘴唇，后来干脆咬毛巾，经常到半夜才睡。
李慕轩叫医生打止疼针，开止疼药，靠着这些药物才会让张文娴暂时舒展笑颜。
一直在医院里挨到出院，张文娴的脸色一直不好看，勉强走动，李慕轩带她去游澳门，张文娴人疲倦的很，还没有去游耍，已经累的不行，只有去教堂，在教堂里诵经，听牧师讲经，孩子们唱歌，李慕轩弹琴才只能让张文娴忘记疼痛。远比她想像的疼，比生孩子还难受。
不致残，却也不能再用力，张文娴商量着回北京，阴雨天将来临，张文娴已经开始坐立不安，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李慕轩又用暖带敷，也不能缓解，腰上大大小小的针眼，垃圾带里全是针头。张文娴也由开始咬毛巾变成哼，咬着毛巾里能听到她痛苦的声音。
头上的汗如雨下，李慕轩急的到处买止疼药，止疼药也不是医生随便开，开的药已经止不住疼。还有一片弹壳碎片未取出，两处伤，疼的张文娴想骂人。
李慕轩买完药回来，张文娴人趴在床上很虚弱的对他说“别买了，没用的！老……公你一刀捅死我算了，太疼了，不活了。”
李慕轩抱着张文娴流泪，他怎么舍得杀她，手指头都没弹一下。
“我求你，给我一刀，或者给我弄安眠药，只要变天我就生不如死，北京也回不去，让我……死在澳门，……这里是我的劫，躲不掉的，老公……你走啊……一个人回北京去。不要管我了……你好累……要回去好好休息。”
“不，我不回去，那个施洛洛也应该挨两枪，文娴，我们等下完雨我们回北京，找最好的医生看你，会好的。”
张文娴没有力气说话，门外传来很大的敲门声，李慕轩跑过去开门，林暮辞抱着一盒东西，打着伞。
“你来干什么？”李慕轩满脸不悦看他。
“送药。”“什么药，文娴已经生不如死你还不肯放过她。”
林暮辞递给李慕轩药，盐酸吗啡注射液，李慕轩却没有接。人已经开始要发火，“你想害死她，这个药会上瘾的。”
“你想疼死她，这个药是目前最好的止疼药，不用这个，她以后几十年只要变天都会疼的想死。枪伤不比刀伤，好多当兵受伤，疼痛一直跟到死，你以为是拍电影，子弹取出来就会好。”
“用这个，文娴的后半生毁了，你这样是害她。”李慕轩没有接那盒子，站在那里请林暮辞出去。
“我问过好多医生，严格按规定来不会上瘾的，吗啡不比***，你们的止疼药对她有效吗？试一试，至少让她好一点。”
李慕轩死死盯着那药，心里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定，两人听见张文娴在里面喊的声音，两人冲进去，张文娴趴在床上喊，林暮辞上前，李慕轩扶张文娴起来，帮她按摩，张文娴看林暮辞站在那里，起身整个人跌在地上，李慕轩去扶，她轻推开李慕轩，爬到林暮辞脚下拉他的裤腿，吃力的声音“林……暮辞……你现在恨我吗？”林暮辞没有说话。
“对，应该是恨，你快点来掐死我，干死我，我真心的求你，给我个痛快，太疼了，疼的我想死，求你……狠狠的剜我心，你杀我法律不会制裁你的。”张文娴趴在那里苦苦乞求，李慕轩在那抹眼泪，林暮辞也忍着眼中泪，真的不恨了，放手的那一刻不恨了。只有爱和祝福，亏欠，补偿。
李慕轩上前去抱着张文娴，张文娴还是推他，趴在那里继续求他“林暮辞，带我……走，把……我关起来，关地下室，我不跑不闹，你带我走。我不要这样折磨李慕轩，疼我身也疼他心，我不要他看我疼的丑样子，不要他流泪伤心。”
李慕轩整个人抱紧地上的张文娴。“文娴，不要这样，不要放弃，都会好的。”
林暮辞整个人僵在那里，带我走在心里来回想，梦想中的和他在一起也是在心疼另一个男人。
“微雨，我不会带你走，我现在有妻子有儿子，带你到哪？以前你说这样的话，我拼命也要带你走，现在太迟了，你不甘心做我情人，我也不能对不起我的家庭，我不爱我妻子，但我也不能带你走，让你背负抛夫弃子的名声。你并不是真心要跟我，心里都是为李慕轩。”
张文娴松开手，人在那里发呆，李慕轩抱她放床上，林暮辞放下药往外走，张文娴一个回神，捂着腰，咬着牙出门，林暮辞伸手拉她却没有拉住，张文娴一个人走出去，林暮辞和李慕轩拿伞追，张文娴人进电梯，两人追出去，只有等另一趟电梯，等下楼，张文娴吃力的打车，林暮辞开车追，李慕轩急的一直喊“快点。”
“这么大雨，开快点想出车祸。”
张文娴来到桥上，用吃奶的劲爬上去，捂着腰，坐在桥上，林暮辞车刚到，李慕轩人下车上手抱，张文娴从桥上跳下去，李慕轩和林暮辞同时跳下去救人，把张文娴从水里捞起来，李慕轩抱着张文娴上岸，做心肺复苏，人工呼吸，一次两次人工呼吸，张文娴咳一大口水。
李慕轩搂着她，哭的撕心裂肺，林暮辞傻傻站在那里看，三个人全身都是湿的。
“你们，不动手，……我自己……死。死了……就不疼了。”
“文娴，你疼你还有力气爬，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孩子，父母你都不管了吗？你想死对吗？我们一起，死了都不疼，我们一起跳。”
“老公，你不能死，你不要犯傻，你的命……我说了算，我在飞机上都写了遗书，施洛洛的一枪就应该打死我，这样我就是烈士，小迪……还有念念以后考大学就会上好学校，也……可以进国家机关部门，……你……也可以更好的生活……继续另……一种人生。……为什么要忍受……这痛苦。”
张文娴的声音越来越弱，人已经没有声音，李慕轩抱她走。
“我送你们。”林暮辞拉车门，李慕轩面无表情的抱张文娴，送两人回去。
张文娴疼刚才又凉水浸，又累，睡过去，吵吵闹闹大半夜，回到住处，李慕轩换下她的湿衣服，林暮辞在客厅里抽烟，抽的咳嗽不止，手也跟着抖。
“谢你送我们回来，也谢谢你的药。”
林暮辞起身走，留李慕轩一个人在那里。
李慕轩翻看着林暮辞给的药，心里纠结难受，到底用不用？
一个人看着天气预报，订回北京的机票，还有两天的雨天，文娴的疼会好转一点，北京的天气连续半个月都很好。
真想把疼痛转移到他身上。这样子，你就不会一直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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