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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回 御史大夫弹劾李靖 入值门下拟改衣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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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魏征因事来到皇宫见皇帝。看见寝宫门口,阿史那·杜尔正在那里呵斥杨政道,这一幕看在魏征的眼里很不是滋味,见到皇帝之后交代完了公事却不愿意离开,皇上说:“你还有什么事情吗?”魏征说:“隋朝虽然亡了,可他毕竟与李家是亲戚。皇上如此的羞辱隋朝宗室后裔,只能让他更加的怀念隋朝,到最后这个杨政道必然是只有死路一条。”皇上说:“你为什么要为隋朝皇室说话呢?”魏征说:“孔子曾经说过,以礼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隋朝虽然亡了,可他是华夏。臣知道皇上不崇尚华夷之辩,但也不能如此纵容夷狄羞辱华夏。”皇上一脸狐疑的望着魏征,魏征却不为所动,继续说:“皇上,请你也管束一下阿史那·杜尔,既然你可以把黄金家族的人视作是自己的心腹,对隋朝宗室的后人以礼相待又有什么困难的呢?”皇上说:“你们这些来自山东的大臣,为什么那么在意华夷之辨呢?”

魏征说:“西晋皇帝无道,宗室内讧不断,以至于五胡乱华,衣冠南渡。隋文帝光复华夏社稷合四海于一,这样的功勋不能用文字形容。他的子孙因为不懂得存百姓是多么重要,最终亡国丧家,但也不至于任由让胡虏侮辱。皇上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宽恕他的话,那就请将杨政道赐死。”一听这话,皇上怒不可遏,说:“魏征,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你把朕当成了宇文化及和王世充一样的人了吗?”魏征说:“皇上胸怀四海,那些楼姨怎么能跟皇上相比呢?”皇上说:“行了,这件事朕知道了,你且回去,容朕慢慢考虑。”魏征回去之后,皇上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在这期间,杨政道每天以泪洗面。萧皇后总是说:“现如今我们都是寄人篱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我的生死都在人家的一念之间,虽说杨李两家是亲戚,但这样的话,你只要听一听就可以了,要是当真的话,一定会把身家性命赔进去。”

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皇上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在他看来,设法搓一搓杨政道的锐气似乎无可厚非。其实种种迹象显示,杨政道绝不是一个像司马懿那样极为能忍的人,在阿史那·杜尔的眼中杨政道就是一个无用的废人。到底应不应该礼遇杨政道呢,其实在改朝换代之后,作为前朝宗室的后人,你没有被杀掉就该谢天谢地了。让你有一口饭吃,许你一份生计,而没有将你打入大牢。你就应该感恩戴德,而杨政道却有胆子感到委屈,看来自己对这位隋朝宗室的后人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让这小子不知道感恩。这件事情被萧皇后的弟弟萧瑀看在眼里心中更不是滋味,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一次来到宫中看望自己的姐姐,在自己兄弟的面前萧皇后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萧瑀说:“不好的日子总会过去的。”萧皇后说:“你说的是对的,只是我有生之年还是等不到这一天了。”

萧皇后说:“我目睹了义成公主的死,她的儿子也被斩首,她所有的财物都在李靖的默许之下被将士们瓜分掉了。”萧瑀说:“我会尽全力照顾姐姐和隋朝的皇孙。”萧皇后说:“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只是这么一听,你还是应该以自己的仕途为重,要是让我耽误了你的前程,剩下的时光我该怎么度过呢?”萧瑀说:“这个李靖实在是太可恶了,要不然的话义成公主或许可以躲过一劫,她的儿子也能活下来。现在颉利可汗都能够保全自己的家人,保有以往的尊贵和富有……”萧皇后说:“那个李靖比皇帝更加不尽人情,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说什么呢?”萧瑀说:“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恶气。”萧皇后说:“我看还是不必了,过去的事情就该让它过去。”

萧瑀说:“请姐姐放心,我在朝中做官这么多年,起起伏伏也经历多次了。李靖立下的不世奇功,虽然听起来非常的风光,却难免功高盖主乐极生悲。记得当年史万岁率兵击败了北方的胡虏,本以为可以封一个万户侯光宗耀祖,万没有想到却落得个被判斩首、身首异处,老子说的一点错都没有,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只要我在趁着皇上打瞌睡的时候给他送上一个枕头,相信李靖就命悬一线了。”萧皇后说:“不妥,李靖要是真的因此被处死了,他手底下那么多将士,怎么会不感到心寒呢?要是伤了将士们的心,皇帝那就重蹈了当年隋文帝的覆辙。”萧瑀说:“武将如果不断立功,最终必定会尾打不掉。当今皇上之所以能够有机会继位,就是因为他能够在战场上不断的立功,以至于再没有可以制衡他的人,就连皇嗣也不行。”萧皇后说:“这样犯忌讳的话,以后千万不要讲。”

萧瑀说:“我在官场沉浮多年自有分寸。”萧皇后说:“我看你未必有你自己所以为的那般清醒,若你说的是实话,你怎么会保不住自己尚书左仆射的位置呢?”萧瑀一听这话就像是一根刺扎进了自己的心里,说:“没有保住尚书左仆射的位置,是因为我太过于刚直,不像那个封伦,处事极为圆滑。这老儿一味媚上,当年他曾经劝太上皇杀掉秦王,后来却成为皇帝御前的宠臣。而皇帝手底下的亲信,房乔、杜如晦、长孙无忌都非常的仰慕这个老骗子。”萧皇后说:“朝中的局势波谲云诡,你一定要保持克制和冷静,凡事不要在冲动之下做决定。”萧瑀说:“放心吧!这次我一定能够为义成公主和她的儿子报仇。”萧皇后说:“我的皇孙每天都受那个胡虏的气,你怎么就能保证可以将李靖置之死地呢?皇帝能够包容阿史那·杜尔,也许就能够包容李靖。”

为了一举扳倒李靖,萧瑀花费了不少心思。他千方百计的寻求来自秦府旧人的支持,特别是希望长孙无忌能够挺身而出,面对萧瑀的邀约,长孙无忌淡淡的说:“我如果介入了这件事,别人不说主持中宫的妹妹就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只能在背后默许,不能自己跳下场支持你这么做。”萧瑀说:“我在弹劾的时候,要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下场附议,这件事就绝对不可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长孙无忌说:“也许你应该跟房先生谈一谈这件事,若是连他都支持,李靖就没有生还的希望了。”萧瑀说:“我和房乔素来不合,估计在这件事情上也很难达成共识。”长孙无忌说:“但是如果你能说服他的话,想必在后宫皇后也会支持这件事。”萧瑀笑着说:“有这么一个妹妹也是绝了,胳膊肘永远朝着别人。”

长孙无忌说:“如果房先生愿意支持,你就能够得到秦府所有人的支持。”萧瑀说:“那个魏征一向沽名卖直,他一定会跳出来反对的。”长孙无忌一脸无奈的说:“我也很讨厌那个老村夫,无奈皇上就是很喜欢他,就算是偶尔他把皇上激怒了,跑到后宫,皇后也会替他说情,要是他出来反对这件事也很难如愿。”萧瑀说:“你为什么不可以像魏征那样对皇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坚决要求处死李靖。”长孙武器探口气说:“我之所以能够得到皇上如此高的信任,就是我不会胡乱去支持一种说法。”虽然在跟长孙无忌接触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障碍,长孙无忌最大只能做到保持沉默。我也实现自己的心愿,萧瑀终于拉下脸来去跟房乔接触,房乔说:“萧公上这样的奏表确实与法有据,只是多年以来,纵容将士们划分当地的民产或者是公产已经是惯例了。萧公上书严明军纪,或许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房乔这么说,萧瑀便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他的支持。于是回到家中奋笔疾书几易其稿,定稿之后又非常恭敬的用蝇头小楷套路了一遍。手表递到御前之后,皇上皱紧了眉头。这个时候长孙无忌就坐在他的面前,说:“奏表上写了什么事让皇上如此忧愁呢?”皇上把奏表放在书案之上,叹口气说:“萧瑀让朕杀了李靖,他大概忘记了朕也曾经是在外征战的武将,深知道在外统兵的难处,每月供给的粮饷只有那么多,每一仗打下来,有晋升机会的人也少之又少。所以真正能够有效激励全军士气的恐怕也只有纵兵劫掠了。”长孙无忌说:“既然如此,就将奏表留中,这件事到此为止。”皇上说:“这件事还得朕亲自跟萧瑀说。”长孙无忌说:“此公在尚书左仆射的任上就很难说话,如今他是御史大夫恐怕就更难商量了。”皇上说:“真相信只要把道理说明白,他会想通的。”

不久之后萧瑀就接到了上谕,他不敢怠慢,赶紧来到了皇宫。见到皇上之后先大礼参拜。皇上笑着请他入座,入左之后萧瑀静静的等候皇上开口,皇上说:“你的上书朕看过了,作为御史大夫你非常的称职,所以正打算奖赏你。”随后让人将五百匹绢送到萧瑀的府上,这个时候萧瑀觉得自己一下子飘了起来。皇上接着说:“如果真打算赦免李靖,在律法方面没有什么问题吧!”萧瑀说:“皇上这恐怕不妥。”皇上说:“有何不妥?”萧瑀说:“作为皇帝,自然有赦免犯人的权力,但这样的权力实在应该慎用,要是用的太多了,会让刑罚再也没有了威慑别人的本钱。”皇上说:“对于赦免犯人这件事情,朕从来都是非常谨慎的,这一次也是朕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

萧瑀说:“臣以为纵兵劫掠这件事性质恶劣,应该严惩以警效尤。”皇上说:“这不是李靖一个人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军队当中已经存在很久了。”萧瑀说:“正因为如此才应该严厉整顿,应该杀掉李靖,以威慑众人。”皇上说:“这样吧!一切回去,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容朕再好好想一想。”当天夜里,长孙无忌、房乔被请到了御前,皇上说:“好好的帮朕想一想,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做,朕想赦免李靖,御史大夫却以为不妥。”房乔说:“鲨掉一位刚刚立下大功战将,的确可以在将士们的心中形成极大的震慑,只不过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就很难说了。纵兵劫掠这件事并非今天才有,为何独有李靖这么倒霉要被处死呢?”魏征说:“左仆射说的没有错,要是李靖真的因此被杀了,外面的人不会觉得皇上是为了维护军礼,而是认定这是兔死狗烹的故事再次上演。”

长孙无忌说:“皇上,南朝的时候,北方大举进犯,而这个时候,南朝的皇帝刘义庆竟然杀到了大将檀道济,最终毁掉了自己的万里长城身死国灭,如此惨痛的教训就摆在眼前,皇上难道真的要学刘义庆吗?”魏征说:“皇上这样的例子在史书当中有很多,燕昭王的儿子逼走了乐毅,结果如何呢?”这样的话听在皇上的耳朵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忽然又说:“隋文帝杀掉史万岁,你们也觉得是不对的吗?”长孙无忌说:“史万岁要是活着的话,也许隋炀帝不用亲自去征辽东。要他老老实实待在洛阳,隋朝的社稷不至于亡的那么快。”皇上陷入了沉思,魏征说:“天子在人间就是天道的象征,李靖将军只是做了一件多年以来将军们都在做的事情,皇上却要了他的命,这难道是符合人间道义的吗?如果它违背了人道,它是不是又符合天道呢?”房乔说:“陛下重义人尽皆知,相信陛下一定能够非常妥当的处理这件事。”

之后皇上又召见了马周,马周捋着胡须说:“御史大夫尚书请求杀掉李靖,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御史大夫本人与李靖有仇,二是越是大夫本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酷吏。”一听这话,皇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马周说:“皇上觉得御史大夫是跟李靖有仇呢?还是他本人就非常的严酷呢?”皇上说:“一来真没有听说她跟李靖之间有什么仇恨,至于他本人尖酸刻薄是有的,要说他是一位酷力,恐怕不至于。”马周说:“皇上不必着急下结论,可以先派人去查一查。”皇上点点头说:“我会派人去查的,不为别的,只希望能够解开心中的疑惑。”马周笑着说:“臣有两个解决的办法供皇上选择,一个是杀掉李靖,只问他的过错,不计较他的功劳。另一个是反过来只计算他的功劳,不计较他的过错。”

皇上说:“你的意思是让朕不要追究他纵兵劫掠这件事?”马周说:“敲打一下是可以的,但只能私下里说,让李靖知道有人盯着他。在公开场合,皇上应该赞美他,嘉奖他。如果羞辱像李靖这样的大将,来会打击士兵们的士气,二来也会让番邦外国的人看大唐的笑话。”皇上说:“你说的很对。”有之后,京城派来了使者,将李靖带回了京城。一路上一头雾水,回到京城之后,来不及在家中暂时歇息,是直接被带到了宫里。见面之后,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切入了主题,皇上把萧瑀的奏表拿给他看,李靖把奏表看完之后,若无其事地将它放在了地上,说:“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呢?是斩首还是凌迟?”皇上说:“如果真真打算这么干的话,你觉得朕还会在这里跟你说这么多吗?”李靖立刻拜谢,说:“谢皇上不杀之恩。”

皇上说:“你本来也不该杀,所以也不用谢朕,朕之所以要把这份奏表给你看,是提醒你平时谨言慎行,因为你已经立下了不世奇功,所以今时不比往日了,如今的你树大招风。”李靖说:“皇上我愿意杀了臣,臣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皇上说的不是奇功,臣也不要了,就当臣根本没有打过这么一仗。”这已经是李靖想象当中最好的结局了,皇上说:“这件事,朕问过马周,他给了朕两个选择,一个是只问过错不计功劳,一个是只记功劳不问过错。朕决定只记你的功劳,不问你的过错。”这个时候李靖才真正感到害怕了,额头上不停的往出冒冷汗。皇上说:“记得史万岁在利益下不世奇功之后,反而因为猜忌被隋文帝杀掉了。朕不要做隋文帝那样的人,也不要让功臣寒心。朕希望与你不辜负彼此,做一个千古君臣。”李靖千恩万谢而去,回到家中见了夫人,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夫人说:“你怎么了?我看你跟平常有点不大一样。”李靖将自己在皇宫的遭遇说了,夫人说:“的确功劳立到你这个份儿上,想要全身而退是非常困难的。”李靖说:“当年的卫青和霍去病不都全身而退了吗?”夫人说:“当年的卫青和霍去病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今天皇上跟长孙无忌。你要是放在汉朝,充其量就是个李广。”李靖说:“你的意思我一定没有办法善终了?”夫人说:“那倒不至于,只要你足够谨慎又足够幸运,最终还是可以善终的。”说到这里,李靖忽然变得非常的难过,夫人却又在这失落的情绪之上添了一把火,说:“汉武帝到了晚年的时候,卫家的人被屠戮殆尽。过去的繁华终于变成了灰烬,若想善终就不要想着追逐繁华。”

马周因为帮助皇上化解了因为李靖被弹劾而造成的难题,接下来就轮到萧瑀陷入被动了,很快负责调查的人有所斩获。其实这根本没有什么机密可言,只是之前没有人注意到而已。汇报材料递到皇上的手里,顿时他感到手里沉甸甸的。皇上说:“这样的材料朕真的不想看。”马周笑着说:“皇上要是实在不想看,就把它烧了吧,正所谓不哑不聋,不做家翁。”皇上说:“还是看看吧!稀里糊涂的总是不太好。”看完了汇报材料,皇上瞪圆了双眼说:“原来事情并不是多么复杂,朕忘记了萧瑀与隋朝之间的关系。”马周说:“你觉得这件事情也应该模糊处理,对待隋朝宗室后裔,皇上应该显示自己的宽厚。在三代的时候,三次开国都能够做到善待前朝宗室后裔。”皇上说:“尧舜能做到的事情大多数皇帝是做不到的,还有一节既然尧舜那么了不起,为什么他们家的江山社稷没有延续很多年呢?”

马周说:“尧舜禅让,当时是官天下,不是家天下。”很显然皇上没有了要听下去的兴致,马周却说:“天下不会因为皇上的仁慈而亡。”皇上说:“你还记得前秦的苻坚是怎么死的吗?他的宽恕在关键时候并没有救他的命,反而让他死得非常惨。”马周说:“苻坚的死臣自然没有忘记,只不过他的死因成与皇上有不同的看法。苻坚之所以丢掉江山社稷,以至于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没有办法保全,不是因为他待人太过于宽容,而是因为他没有办法认清自己的实力。当时前秦的疆域虽然辽阔,却是刚刚完成征服,很多人还在那里蠢蠢欲动,只要风向一变,这些人就会揭竿而反。他的军队虽然数量庞大,实际上是一群乌合之众,懂得行军打仗的人就明白兵贵精而不贵多。不听王猛临终的遗言,执意要去攻打东晋。老虎失势、群狼撕咬,谁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呢?”自此以后,皇上对马周愈发的信任了,这一日皇上又收到了马周的奏书,想要革新唐朝官家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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