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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乘火车出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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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船行驶着……

吴云鹏和郑天明聊了一会,伴随着马达的轰鸣声和哗啦哗啦的流水声,躺在麻袋包上睡着了,他也太累了。

但郑天明却一时睡不着,母亲浮肿的脸上一双凹陷在眼眶里的眼睛,饱含着泪花,深情地望着自己,总是在眼前晃动。他摸了摸胸前挂着的银观音,这是临走时母亲给他的一枚银观音,银观音上还缠着红丝带。母亲给他说,让观音保佑你一路平平安安,到新疆顺利找到你父亲。郑天明对母亲说,父亲长期不回家,让你一辈子受苦,你不恨他吗?母亲说,她不恨他,他不回来,也许有他的苦衷。母亲还说,只要你们亲身父子相聚,我死后也感到心安了。不过,母亲要他见着父亲后,要问问他,到底为什长期不回家,和家里断了联系。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无论受多大的苦难,无论怎样受人欺侮**,从来不怨天尤人,她处处为别人着想,她总是说,这是她的命,她认命。

郑天明想着想着就闭上了眼睛,沉睡在麻袋包上了。船行了一夜,郑天明和吴云鹏就睡了一夜。

第二天,船上响起了呜呜呜的汽笛声,一阵吆喝声后,货船到了重庆货运码头,靠了岸,吴云鹏和郑天明也早已睡醒过来。吴云鹏说:“这下好了,我们到重庆了。”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下船呢?”郑天明担心地问。

吴云鹏说:“先不慌,等大多数船员下船走了以后我们再偷偷下船。”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几个船员都相继下船走了,剩下几个船员也都进了驾驶楼里。吴云鹏轻轻开了舱门,看着无人,就招呼郑天明离开了货仓,他们快步向跳板走去,眼看走到跳板跟前了,突然一声吆喝“站住!”随即从驾驶楼里走出两个船员,拦住了他们。

他们被带到驾驶楼里,交给他们的船长,船长是一个络腮胡的中年人。他们对船长说:“这两个家伙藏在我们船里,我们把他们交到水上派出所吧!”郑天明的心又悬起来了。逃出了万县,现在又落入了虎口。他默默地在心里说,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我们逢凶化吉吧!

船长问:“你们是怎么跑到船上的?你们是哪里的人?准备到哪里去?”

吴云鹏和郑天明如实回答了船长的问话,吴云鹏说:“我们实在没有钱买船票所以我们躲在你们船上,搭船到重庆。船长同志,请你原谅我们这一次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也记在心里。”

船长停了一会儿,说:“我也是梁县出来的人,算是老乡吧!你们去新疆寻亲也不容易,这次就饶了你们这一回,你们赶快下船吧!”

“谢谢船长”,吴云鹏和郑天明深深地向船长行了一个鞠躬礼,就匆匆下了船。

当天下午他们赶到重庆菜园坝火车站。在厕所里,郑天明解开裤子,从内裤口袋里掏出钱来,这是母亲专门在内裤缝了一个口袋,藏钱用的。他们买了去新疆的火车票,好在买火车票不要证明。

他们买好火车票后,就到饭馆吃了一碗面,等着下午六点钟上火车。

候车室门口,一个算命老先生坐在小凳上给人算命。吴云鹏拉着郑天明找算命先生各自算了一命。算命先生对郑天明说:“你的命在西方,往西走才有出路。”郑天明心想,母亲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郑天明问:“我这次去能找到我的父亲吗?”算命先生笑了笑说,“你的命里有好几个父亲哩!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要找到真的怕是要经历一些磨难和周折……”郑天明不解其意,问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理了理胡须说,这是天机,他只能说到这里。吴云鹏对郑天明说,这是他故弄玄虚,不可太相信了。

他们又到商店买了行李挎包、毛巾和日用品,他们的行李挎包丢在了万县收容所。他们又到药店买了一些常用药,郑天明还特地买了一套针灸用的银针。他跟大舅学会了针灸术。大舅是中医。说不定以后还用得上。

晚上六点钟他们顺利地登上了火车。

郑天明是第一次看到火车,火车就像长龙一样,好长好长。进到车厢里,见车厢也是那么大,还有那么多座椅。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他们的对面座位上是一个年轻妇女,还抱着一个小男孩。那妇女有二十多岁,个子不高,瘦削的脸上闪着一双大眼睛。穿着一件鲜红的时尚毛衣,很惹人眼。她问吴云鹏:“大哥,你们去哪里?”

“我们去新疆。”吴云鹏说。

“哎哟,我也是去新疆。这太好了,我们同路啊!”她又问:“你们到新疆是去找工作吗?”

“不,我们到新疆找亲人。我去找我的老婆儿子,他去找他的父亲。”

“哎哟,太好了,我也是到新疆去找亲人,我们去找孩子他爸。”

这时,火车呜呜呜长啸一声,火车开动,驶出了站台。哐当哐当,火车越来越快,窗外的田野一闪而过。郑天明第一次坐火车,随着车厢的晃动,晃动着身躯,他感到坐火车太享受了。

那个女人不停地找吴云鹏聊天,从他们聊天中知道,那个女人叫张玉芳,万县人,她年轻的丈夫去年突患急病去世。她原来在家乡一个乡镇上开饭馆。经朋友介绍后,在新疆找了一个对象,她是带着孩子去完婚的。据她说,她找的这个对象,在新疆兵团一个农场当场长,这次给她寄了路费,让她去结婚,结了婚还可以当工人,看来她很得意。

天快黑了。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坐在女人旁边的空位上,这个年轻人穿着时尚的毛呢中山装,据他说他在北京一个法院工作,这次回家看望了生病的母亲后,赶回单位工作。看来他很喜欢小孩,他掏出一把糖果给小孩吃,他从张玉芳怀里抱过小孩逗着玩,让小孩叫他舅舅,他说他最喜欢小孩啦,他的小孩也是这么大,每天都缠着他玩。张玉芳和他谈得很热火,真像他乡遇到了知音。

火车驶过简阳,前面就是成都了,在成都下车的旅客开始收拾行李。那个青年对小男孩说:“宝贝,我先到洗手间去一下,回来再抱你。”说着把抱着的小男孩递给了正在打瞌睡的张玉芳,郑天明说:“小宝贝,让叔叔抱抱。”郑天明从张玉芳怀里抱过小男孩,逗着玩。张玉芳又打起瞌睡来,此时,吴云鹏也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列车飞驰着。

突然听到张玉芳大叫一声:“哎呀!不好了,我的钱包丢了。”

这一叫把睡觉的吴云鹏惊醒了。他对张玉芳说:“你再找找,你是什么时候丢的?”

“我都找过了。我是在车上丢的,我上车以后还拿过钱嘿。”张玉芳着急地说。

吴云鹏问:“你旁边那个人呢?”

“他上卫生间去了。”

“准是这个家伙。”吴云鹏说,“你等着,我们去找他。”吴云鹏带着郑天明到车厢两头的卫生间都找了,没有见那个男青年。他们又一节节车厢去找,找到了最后一节车厢,只见车门口站着很多人,都是准备下车的。吴云鹏说:“他在这里。”郑天明却没有看到那个青年。吴云鹏走到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穿黄色风衣,背对着的人走过去,说:“小伙子,怎么就下车了?你不是到北京吗?”那人只得转过身来,郑天明一看正是那个法院青年,只不过换了装束,他嗫嚅着说:“我,我下车买点东西。”

此时,列车停在了站台上,列车员打开了车门。那人往车门口挤。吴云鹏上前抓住了那个青年,把他拽回到旁边,说:“你不要装了,你偷了人家的钱包,跟我们到乘警那里去。”

“你胡说,我怎么会拿人家的钱包。”他想挣脱吴云鹏,但被吴云鹏死死拽住,无法脱身。突然,那青年掏出一把匕首,向吴云鹏刺来,吴云鹏一闪身,躲过了匕首,右手抓住了青年拿匕首的手腕,只听那青年哎呀一声,匕首掉到了地下。

吴云鹏对郑天明说:“你去叫乘警来。”

这时那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绣花钱包,说:“我把钱包还给你,你饶了我吧!我也是没办法。”

吴云鹏拿过钱包,松开了手,那法院青年慌忙下了车走了。

吴云鹏和郑天明回到了车厢,张玉芳还呜呜地哭着:“该死的小偷,这是要我的命啊!天哪,让我怎么活呀!”

吴云鹏拿出钱包对张玉碧说:“你看,这是不是你的钱包?”

“是呀,是我的钱包。我的钱,我的粮票,我的车票,我的证明都在里面。”张玉芳惊喜地说。

吴云鹏把钱包给了张玉芳,张玉芳接过钱包,弯腰鞠躬,直喊“谢谢大哥,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命,谢谢!”此时邻座的乘客都站了起来,对吴云鹏和郑天明投来敬佩的目光,随即响起了一片掌声。

火车终于出了四川,到达了陕西宝鸡车站。

列车到达宝鸡车站后,吴云鹏、郑天明、张玉芳也只得随着人流下了车。原来这趟列车是去北京的车,到了宝鸡便转向东去。到新疆甘肃的西去乘客只能在此下车转西去的列车。

三、大战宝鸡车站

午后两点钟,宝鸡车站门口排起了长队。这些都是去新疆、甘肃、陕西的乘客,他们等着一趟上海去新疆的列车,转车去自己的目的地。

郑天明、吴云鹏、张玉芳排在队伍的前面。队伍里大多数是四川口音的人,他们嘴里骂着:“他妈的狗日的,等了半天,格老子,怎么还不来呀!”郑天明心想,难怪万县要拦去新疆的人,就这样还有这么多四川人往外跑。这怪谁哩?如果四川没有这么穷,谁还背井离乡往外跑,不管是投亲还是找工作,这些人都是想出去讨一条活路。自己不是也是去新疆找亲人讨活路吗?

转车的队伍越排越长,从候车室门口一直排到车站广场外面。有的背着背篼,有的挑着担子,有的背着牵着小孩,有的提着箱子,还有一些老人坐在地上……一个车站工作人员拿着铁皮喇叭喊着维持秩序:“大家排好队,火车快进站了。”排在郑天明后面的一个妇女说她们在这里已等了两天,几次都没有上上车,好多火车就不开门上人。人们开始剪票进站,郑天明他们离进站门眼看只有四五米远了,突然后面队伍乱了,一窝蜂的拥到了前面,喊声,叫声响成一片。吴云鹏对张玉芳说:“快,你把大背包给我,把小孩给小伙子,你紧跟着我们。”张玉芳信任地把大背包给了吴云鹏,郑天明接过小孩背在身上,张玉芳挎着一个小包紧跟在后面。他们随着人流挤进了进站门里,蜂拥着奔向刚到的火车。列车象长龙卧在那里,火车头呼哧呼哧喘着气。从车窗望进去,只见车厢里已经挤满了人。下车的人不多,只开了七八节车厢的门。还没等下车的人下完,上车的人已急不可待的往车厢门里挤。列车员想拦,哪里拦得住,自己也被人流挤到了一边。车站工作人员拿着铁皮喇叭声嘶力竭地喊着:“排好队,不要乱,这样谁也上不了车。”此时,谁也听不见他的喊声,只管往车门口挤。有的往没有开的车门跑去,用拳头,用扁担敲打着喊开门,见门不开,就骂着喊着:“妈的……狗日的!为啥不给老子开门。”但也没有用,车厢的门还是紧闭着。吴云鹏见旁边的车窗门开着,里面的人在看窗外的挤车场面,就对郑天明喊:“走!”他们向车窗跑去,到车窗跟前,把行李包放在地上,踩着行李包嗖的一下从窗口爬进了车厢,然后让郑天明递上小孩,小孩进去了,又让递上去了行李包,随后他伸出双手拉张玉芳上去,但张玉芳怎么也上不去。此时,车里的列车员突然过来把吴云鹏拉到一边,关上了车窗门。同时,各个车厢的车窗门都关上了。郑天明见爬车窗不行了,就带着张玉芳往开着的车厢门挤,好在他现在没有小孩的负担了。此时,准备开车的铃声滴答滴答响了起来,郑天明慌了,拼着命,使出全身的力气挤到了车门口,此时,车上的列车员抽取了踏板,准备关车门,郑天明一个箭步跳进了车门,随后转身伸手去拉张玉芳。列车员直喊:“关车门了,车要开了。”说着拽郑天明进去,郑天明一手拦着车门,对付列车员,一手拉着张玉芳喊:“快上车!”此时,开车的铃声响了。列车启动了。张玉芳终于被郑天明拉上了车。列车缓缓驶出了宝鸡车站。车站的喊声、哭声、骂声也慢慢消失在列车的轰鸣声中。

车厢过道里挤满了人,就连卫生间也被一些人占领了。乘客是人挨着人,头挨着头,挤在中间的被人挤得悬在空中,两脚沾不了地。不管男人女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挤在一起,这里也没有什么羞耻可言。挤在中间的小孩在哇啦哇啦哭着,有的在喊脚背踩疼了,有人在喊腰被扁担顶疼了。虽然如此受罪,但大家都没有怨言,心里庆幸自己总算上车来了,比那么多没有挤上车的人幸运多了。郑天明、张玉芳他们挤在车门口,也动弹不得,只觉得内衣汗湿透了,张玉芳只好紧抱着郑天明,等她喘过气来后,对郑天明投来感激的目光,连声说:“谢谢,谢谢!”

郑天明这时才明白,为啥在宝鸡车站一些车厢不开门上人,这样挤着,车厢也根本开不了门。

好在列车经过两三站后,陆陆续续下了一些人,过道里的人一些进了车厢,过道开始松动了。郑天明领着张玉芳挤进了车厢。他们看见了吴云鹏,吴云鹏坐在过道里的行李包上,手里抱着小男孩。他见郑天明、张玉芳挤过来了,说:“你们终于来了,我还担心你们没上来哩!”吴云鹏没见到他们,心里也一直悬着哩!

车厢里也十分拥挤不但座位上坐满了人,过道里也塞满了人,有的坐在地上或行李包上,有的站着,有的蹲着,还有的躺在座位下面睡着,汗臭味、烟味扑鼻而来。

郑天明、张玉芳好不容易挤到了吴云鹏跟前。小男孩狗儿扑到张玉芳怀里直叫妈妈,亲热得象多年未见妈妈一样。张玉芳含着泪花说:“谢谢大哥,谢谢小弟,今天要不是你们俩,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呢!”

“不用谢,应该的。”吴云鹏和郑天明说。此时郑天明心里为今天做了一件好事有一种特别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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