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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人生最悲心先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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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的天凉了起来,偏有一个夜晚,亦明、亦暗、冷风呼呼,天地昏黄。无垠的旷野,枯黄的草抖着,万条羊肠小径,错纵交横。吴君正难以辨得出路。心想,若是逸青在身边多好。东奔西突,精疲力尽,终支撑不住,摇摇欲坠。“哈哈”不是雷鸣,是一女子凄厉的笑声自天边滚来。吴君正见是周逸青,披头散发,变作厉鬼,欲伸手抓下,吴君正知她这是在索他的魂。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青姐,念过去的情分饶了我吧!”他这一跪,周逸青心软起来,眼中却是鄙夷:“你这负心郎,去吧!人是没有来世的。”她说完,飘然而去。吴君正立醒,大惊,冷汗淋漓。想在梦中,还如此怯懦,真羞愧为人。睁眼到天明,梦中的情景,时时不离,想起仍心有余悸。不知她的音信,他心烦意乱。这日,他心神不定,茶饭无味。下午下班后,他借口回家,撇下王静,独自去了过去常去的那家饭店,店内散满了人,几个服务员在来回忙碌着。

“吴君正!”他人未坐定,便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喊过来。吴君正见是过去那个拿眼频频瞧自己的女孩子,她娇羞地低着头走来:“吴师傅,我真无礼。”他看到一对好漂亮的眼睛!“你晓得我的名字?人起名字,就是被叫的,你不必介意。你叫什么名字?”,“张青。”听到青字,他一激灵,那个梦又来了。“来吧!青姐,就是被你将魂索去,我也心甘了。”他心下说着,觉得头昏沉沉的,忙用手支着前额。他的表情由沉郁到惊愕,继尔又沮丧,瞬息万变,张青疑惑不解,站立一边,默无声息。

“青妹,随便来几个菜,来瓶白酒。”他声音低沉、无力。

一会儿菜上来后,张青看他情绪不对,问:“吴师傅,能不能换瓶啤酒。”

“我喜欢白的,且是度数高的。”吴君正冷冷地回她。

酒上来。他吃几口,喝一杯,一杯接着一杯,最后索性拿起酒瓶,嘴对口,喝红了眼。喝得人疯狂,看得人惊心。“吴师傅,你不要再喝了。”张青像一支遇到狼的小羊,不知怎么办,便趋前夺下,“你还我!还我!”他又叫又吼。“你还没付钱!”话一出口,她觉得这借口太卑微。“这三十元臭钱,够了吧!”他说着掏出三张票子,掷到桌上,趁机将酒夺了过来,又要喝。

“臭钱?”张青觑他一眼,又睁大眼指着找给他的十元钱上的国徽对他说:“你可以不爱钱,但不能不爱国。”

“爱国?小姐,你教给我爱国看看。”他哈哈大笑,张青深受侮辱,反戈一击:“你们这些人,仗着有钱,目中无人,一有烦恼,便发狂劲给人看。吃喝嫖赌,有几个不是你们有钱人所为?我看你与他们不同,想也不例外。”吴君正一怔,“我有钱,哈哈,我要么去死,要么成为百万富翁。”他笑着、叫着、喝着,泪怆然而下。引来服务员、厨师、老板,还有好多顾客围观。张青不忍他成为众人调笑的对像,代他付钱后,扶他走出店外。街灯完全浸泡在夜色中,如瞌睡人的眼——迷迷蒙蒙。

他还有点清醒,只是身不由己,步子跄踉。

过去,他和王静经常来这家饭店,颇引人注目。几次三番,张青从他人口中,得知吴君正就在不远处的建筑公司二工区上班,便扶他回去。他走了几步酒力发作,乱嚷:什么“青姐,我对不起你”、什么“青姐,我爱你”、“我不是人”……嘟嘟哝哝。喝醉酒胡说八道的人,张青见得多了,这个吴君正使她哭笑不得。他身体软软的要倒下去,张青顾不得羞涩,将他的胳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可怜他个子太高,整个重量压在她肩上,她半负半托、费尽气力才将他弄到办公室。恰巧,张队长、刘施工员、王静都在,大家见他醉成烂泥,又见一女孩送来,都疑惑不解。“说过回家的嘛,怎喝成这样?”张队长看着张青,也不知在问谁?“她去我们店,劝他不听,就喝成这样子。”张青样子讪讪,很难为情。“谢谢你。”王静认识她。瞟她几眼,像欲从中寻觅出什么?张青被弄得不尴不尬,转身离去。

三人将吴君正弄到他的宿舍。他躺了一会,开始呕吐,“哇啊”、“哇啊”、吐个不停,吐净食物、吐黄水,肠子似欲倒出来,像有人一把、一把在提。王静从没见喝醉酒的人这样难受。她打扫干净,给他喝水,他难以下咽,含在口中,又吐了出来,王静心里酸酸的,“你遭死呀!无罪找罪,何苦?”她心痛数落道。“早死,早算,反正今生也没多大出息了。”一句话将她的泪引下,“你说什么叫有出息?我们比上不足,比下总有余,你尽说疯话。”她边说边流泪,整个晚上,吴君正不再说一句话。

两天以后,一大清早,他便赶去长途汽车站,去了那日夜思念的小城。

他不知周逸青的境况,心神不宁。好,他心安欣喜。糟,他虽知不能安抚,可他宁愿自己的心落在刀刃上,也不愿悬在半空中。

他自觉无颜见周逸青,便站在齐小玲家门侧等候。看着这熟识的一切,心中像捣翻了五味瓶,欲哭不能,不哭不得,他又感到自己像个贼一样,看到陌生人,心也怯,真窝囊!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时间。他见齐小玲老远走来,心怦怦地跳昏了头。齐小玲见是吴君正,大吃一惊。“走,家中说。”她故作平静。吴君正跟在她身后,不知她欲干什么,坐下来,他心又稍稍踏实了些,见她冷冷地看着自己,像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吴君正定下了心,知她使得是关门打狗之计。“你来干什么?”她明知故问,声音阴森森的,“我想知道青姐的情况?”他顺水推舟。“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她死了。”,“你!”,“你什么?你在她心中早已死了,你过去天天说散,散了一年多才散利索,你算什么鸟男人?明明你抛弃了她,人们却说她看中了你的外表玩玩罢了。”她气得咬牙切齿,乜着的眼满是鄙夷,继尔睁大了的眼怒火射出。

“抛弃!”二字像块炽热的铁,煎熬着吴君正的心。

齐小玲从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一步步逼来。

吴君正知她要干什么,便闭上眼睛。心疼死了,皮肉之痛也无所谓了。

齐小玲用刀面挨在他脸上,见他无动于衷,丢掉刀子,说:“你这样的人,还不值得我动手,老远跑来,你真让人可怜!我告诉你,逸青和赵健早就结婚了,赵健比你不知要强多少倍,逸青很幸福。她今生再也不想见你,你就别脸上贴着狗皮来打扰。你好自为之。对不起,请!”

齐小玲拉开门子,手一挥,就欲将吴君正打发出去。“玲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不是那个意思,我看到你就恶心。走!”她摆着手,看也不看他。

君正悻悻然,怏怏然,头一低,快步离去。

吴君正离去,齐小玲一下跌坐在床上。她本想拿刀子唬他一吓,他却一点也不惧怕。“今生,他就是活着,他的心也是苦的。”想起周逸青的话,又为他二人伤起心来。

吴君正受番奚落回来,并没有一蹶不振。到底惧怕了文学那使人心竭,却不能及的艺术极致,又知周逸青和赵健结了婚,不由为逸青欢喜起来。想只要不苟求自己,怎样不是一场人生?心也渐渐平实起来。

有时,王静觉得吴君正心里深深地隐藏着什么。可吴君正的事王静从来不向他人过问。她认为那样做不够光明磊落,她希望有一日,吴君正能向自己坦露隐衷,能为他分忧解难,走入他心中。她盼望着,等来的却是失望。他不曾,一点也没有向她流露的意思,虽然他经常碰触她那含满疑惑的眸子。

“君正,我很笨是吗?”

有一日,办公室内,只两人时,王静忽问一句,吴君正见她目光淡漠,挑衅地看着自己。他心领神会,暗暗佩服她这一问高妙厉害,坐吃一惊。

阳光下的雨点,绝非偶然。那一片隐云还留在她眼中。他不知拿何话回她。只得搪塞一句:“我这人太迟钝。”,“是太敏感吧!”她又不冷不热地送来一句。

什么是爱?我爱王静吗?抱定和她结婚的目的,不算是爱吗?听天由命,走着瞧吧!

已是冬季,工程紧迫。吴君正、刘施工员时时不离工地;王静写写算算,张队长跑上跑下,众人一心。工程进展顺利。

吴君正敢作敢当管理才能出众,颇能独挡一面,深得上面的器重。

有一日,吴君正向王静提起,考取施工证后,明年也要承包工地。不知爸会不会答应。她听后有些喜,又有些忧:“我想会的。可你也知道独自经营,有多操心。这半年多来,人情世故,你也知道的不少,我就担心你的心太善……你要慎重啊!”吴君正看她忧心重重,对她说,“怕什么,人都是逼的,逼到份上,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队上放假后,吴君正被留下处理善后事情。

他通过考试成绩斐然,施工证顺利领到。

有王静的爸爸出面,三百万元的水沟、路面外加一套平房的工程顺利地签好了合同。

吴君正真是春风得意——家里盖新房,哥哥结婚;君正与王静订婚。这些事下来,春节到了。

一月多来,忙忙碌碌,逸青像一个过客,驻足在他脑海里,哀哀地看他一眼,便匆匆离去了。

除夕之夜,吴君正一夜未眠,忆往事,阴差阳错。为什么选择文学,山阻、海隔?为什么选择建筑,又志满意得?世人称许?举目览八荒,谁为真君子?活吧!世人有几个懂得人活着是为什么的?

青姐,欠你的一切,我拿什么偿还?一颗心办不到,万两金不能够。上天,你何其残忍?不堪、不堪思量啊!

春节期间,吴君正托程浩、张良四出联络人员。

王静来吴君正家,两人谈起工地的事时,她说:“君正我不跟爸干,跟你干,你要我吗?”她面无笑容,开玩笑也当真。

“傻话!我是求之不得,爸同意吗?”

“真笨,他就是要我监视你。”她格格地笑起来。

“你这不整个是个女间谍吗?你可别同床异梦呃——”

王静大笑,说:“那就看你的表现喽——”

“那太好了,我的社交经验不够,还要再雇一个城府深点的。让程浩带领大伙干,他很机灵,组织能力强,最难得的是忠心。我看有四个人就可以了。混个样给人们看看!”他胸有成竹,满怀斗志。

“你这人什么都好,只有两点不好,一是待人太冷淡,二是太狂妄。”她看他兴致好,说他一句。

“你也这样认为?”吴君正眉飞色舞,见她温柔地笑着,样子很可爱。过去,自己怎么就没留意呢。门敞开着,鸡在院中走动,街道上,欢快的叫声不时地传来。吴君正关上门,深情地注目着王静,笑吟吟地走向她,欲伸手拥抱她。王静一拍他胳膊闪一边,笑叫:“别假惺惺啊!你有过女朋友吗?”她这一问,吴君正的表情聚然降至零点,冷冰冰的——周逸青又来了,那张冷清的脸,布满了哀怨。

吴君正不肯定,也不否定。王静凭感觉,早知他在感情上深遭历劫——他对女人的稳重表现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称。她多想安抚他的伤痛啊。

“我也不是故意惹你伤心,可是你念念不忘对身心都无好处。初恋难忘,毕竟都过去了,君正忘了吧!”她深情地诉说、诚挚地劝慰。

吴君正怎能不为她的劝说所动?但是能忘记吗?不是难忘那深情意切的绵绵话语;不是难忘那些醉心的往事;不是为那投之一眸,彼此便可意会的默契;不单是为那份情感,不单是为逸青那颗心,不单是为逸青幸福与否,不单是对逸青的欠和歉,也不单是为她那份淡泊、悲天悯人的情怀。懦弱、小人——会不会是周逸青对自己入骨的、至死不变的看法?那么她到底爱上了自己什么?是我欺骗了她,还是她自己欺骗了自己?吴君正想得烦烦的,“你不要开导我,我这人向来就是固执的愚蠢。”他的声音如石落地,王静为之一惊。见他淡漠、悲戚、还有一份遮隐的温柔,几种表情混杂着,在他脸上骚动不安。君正看她一眼,低下头去。

王静想不明白。若是他抛弃了那女孩子,他又何比怀着那份深深的感情,刻骨铭心难以忘怀。她想,他也不会干出这泯灭良心的事,以他的性情,他的品行;若是那女孩子抛弃了他,为何从没见他流露出恨意?

她蓦地又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可能是两人因误会分了手;也可能是因家庭的压力,两人不能结合在一起……

她胡猜乱想,越想心里越不踏实。

“君正你不要太难过,我再也不提起了。”她后悔多嘴多舌,便向他道歉。

“这怎怪你?”他精力似乎竭尽,声音低落。

其实王静不提起,他又怎能不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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